人!”
凌冰蝶一愣,萬想不到她媳婦能說出這番話來,更不明白她為何如此聽媳婦的話,於是在她旁邊坐了下來,說:“大娘,能說說你媳婦的事嗎?〃
老婦人在這裡等得孤寂,現在既然有人願意聽她說話,她自然是高興,於是徐徐講述起來:
“我媳婦本也是留過洋的大家小姐,她因與我兒子相戀父母不容就強自離家,父母一氣之下跟她斷絕關係,來了我家不但沒有小姐脾氣,還樂於跟著一起吃苦打拼毫無怨言。我兒子因不忍媳婦心裡忍受悽苦,就一心想做出一番事業讓岳父母名正言順接受他們的婚姻。就外出跑船經商,可是這一去五六年音訊全無,我只怕這兒子躲不過烽火戰亂,就勸媳婦另謀出路,可她執意不從,不止照顧我這老不死的衣食無憂,還把家裡打理的井井有條,自己卻守著這盆她倆的定情花苦苦等候,以至於惡疾纏身。。。”
她說得老淚縱橫,凌冰蝶聽得愁腸百結,老婦人忍不住嘆了口氣,繼續道:“媳婦很愛這花,說這花雖然需要六年才開花,而且開了也不過兩天的命,但開出的花卻吐綠綻翠、花開四色、豔絕群芳,當地的人又叫它作奇蹟,所以她堅信她也能等到奇蹟出現!”
“依米、奇蹟,在生命的最後綻放精彩”她喃喃自語著,忽然目光閃動道:“大娘,把花賣給我吧,我。。。”
她話未說話,就被突然飛濺過來的雨水打斷了,她驀地站起身來,看著從車上走下來的人。她緊走幾步到了他的面前,雨傘卻被她扔在一邊。
“冰蝶,小心淋著!”劉晨忙將傘遮到她的頭上,而沐昊然也怒氣匆匆的從車上跨步下來,一把傘不能完全遮住,幸好司機也識趣的走過來為他撐起了傘。
沐昊然見她臉上和髮絲上都浮著細細的水珠,怒目呵斥道:“凌冰蝶,你是不是要我下令將你關起來?你才能。。。”
“消停”兩個字還未出口,他就驟然頓住了,看著凌冰蝶一臉虔誠的朝自己伸著冷白的手,他皺眉道:“什麼?”
“錢!”她言畢見他表情更加疑惑,於是追加解釋:“我想買花,可是。。。忘了帶錢!”
她說著有些報羞,第一次她跟他說話如此沒有底氣,他看著她眉頭皺的更緊,忽然撒開,轉頭看向劉晨,因為他也從不自己帶錢。劉晨極力忍住笑,將兜裡所有的錢都掏了出來,又朝司機使眼色,那司機頓時醒悟,慌忙也將自己的兜掏了個乾淨送到沐昊然手裡,沐昊然將錢理了理這才交給凌冰蝶。
凌冰蝶頓了頓,說了句“謝謝!”轉身又跨回屋簷下,伸手舉到老婦人面前道:“回去告訴您媳婦,我是第一次知道喜歡一樣東西,是真心的,這花賣給我不會被糟蹋,我也相信雖然失去了這花,可是她的執著一定能讓她等到奇蹟出現。”
她第一次說話如此動情,可是老婦人竟然呆愣愣的像是沒聽見,她面露難色,問道:“是不是錢不夠?還是你不想賣給我?”
沐昊然見狀輕咳一聲搶著道:“如果錢不夠,我可以讓人回去拿!”
老婦人這才回過神來,連連道:“不,多太多了!”她說著將多餘的錢要塞回凌冰蝶手裡,凌冰蝶將錢回送到她手裡,淡淡笑道:“收著吧,要等奇蹟出現也要先活下去才行!”
老婦人聽言也不再推辭,她心底其實是想留著的,最後只含淚連連道謝:“小姐您真是好人,我媳婦要是知道您這樣好心的人買了,一定會高興的!”她說著將花盆端了起來,要遞道凌冰蝶手裡,劉晨見狀搶先一步接了過來,老婦人連連哈腰道謝:“多謝小姐,多謝先生!”
她如此稱呼是因沐昊然三人出來都是穿的便衣,見她如此客氣,沐昊然也溫文含笑的頷首回禮,老婦人這才揣好錢幣撐著陳舊的竹傘走了,雨霧中忽又傳回來個聲音“小姐,依米花不能澆太多水!”然後靜默的連細雨聲音也微不可聞。
“還要去別的地方逛逛麼?”
沐昊然問的誠懇,凌冰蝶卻徑直抱過劉晨懷裡的花盆,丟下一句“回去!”,自己上了車,劉晨低頭忍笑,沐昊然冷冽的瞪了他一眼,也坐回了車上。嘩啦啦水沫往兩旁飛濺,車緩緩的朝帥府駛回。
賭氣
這個時代的女子早已破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規矩,她們中有一部分走出閨房,有從政從商的、還有獨立在外工作打拼的,但依然有絕大部分還是閨閣談笑、八卦閒聊度日。沐昊婷為了見周烈,以探訪重傷未愈的凌冰蝶為藉口來了濰坊,這本不奇怪,但水憐月也以此為藉口就讓凌冰蝶有些哭笑不得。她不覺得水憐月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