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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眼鏡,怎麼樣,還好嗎?”
他指了指亦一的下巴,並沒有做太多解釋。
一下飛機就各種受傷,不!應該是還沒下飛機就開始負傷了。哎,累!
但嘴上還是隻能禮貌的回應
“沒事”說完揉了揉下巴
帶上眼鏡,眨眨眼睛,適應了光線後才微微抬起了頭,鴨舌帽還帶在頭上,視線被侷限了,入眼的是黑色的襯衫上的紐扣,再抬高頭看到了對方突出的喉結,最後仰起了頭才看到對方的面貌。微黑的臉上有著一雙吸人的眼睛。
“你多高啊?”說完就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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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對不起不需要回答啦,我只是有感而問,嘿嘿” 我又加了句,氣氛更加尷尬。
“195” 男人嘴角上揚,給了亦一一個大大的笑臉,如沐春風。
亦一也回了對方一個標準笑。
“有點高”
男人點了餐,拎著餐袋經過諾一身邊時,停下,說了句再見,沒等亦一反應過來就離開了餐廳,亦一看了下時間,也離開了。
一個向北走,一個向南走,可地球是圓的,對於他們來說,最後的結局只會也只能是再次相遇。
一個月後
蘇城
沙發上
“誒,無業遊民,明天幾點的飛機?要不要我送啊?”肥碩的手指點了下我的肩膀。
“早上五點,難道我想讓你送你就會送?”
“。。。。。。。。。嘿嘿。。。。。。。。。。。”小眼睛眯成了線
哈哈就是那個點我肩膀的姑娘,當然她並不喜歡別人稱呼她為姑娘。金色的短髮,175的身高,180的體重,確實也不太適合當姑娘。她和我的關係很難形容,比朋友更甚,比閨蜜更淡。
哈哈本名王合合,七歲那年父母離異,然後就隨著媽媽來到了蘇城,現在在大學當哲學系講師,嗯!這貨前幾天剛過完23歲生日。此乃奇人也~,當然奇人也有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我是為數不多的幾個知道她秘密的人之一。
比如:她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做變性手術。
又比如:她十二歲的時候自殺過,可惜沒成功。
再比如:在她家,□□玩具的佔地遠遠比她衣服佔地多的多。
幾個小時後我已經坐上了飛機,目的地斯里蘭卡,中途在吉隆坡轉機。正午到達吉隆坡,中間有兩個小時轉機,我隨意的在便利店買了一個最便宜的三明治和一瓶最便宜礦泉水充當午餐,沒辦法、我是窮人。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邊吃邊拿出本《20世紀中國藝術家》,我作為半個藝術生,還算有自知之明,即使不上學,還是時不時的給自己充充電的,雖然有時會覺得自己很假。
正當看到(西方的召喚)這一章時,耳邊真的傳來了一聲西方的召喚。
“你好,可否借用一下你手機充電線?” 標準的英式發音,字正腔圓,天知道我有多麼羨慕他們這些歪果仁與身俱來的發音。
羨慕歸羨慕,但還是阻止不了我對這樣搭訕方式的厭煩。無奈的抬起頭,正想用中文告訴他我不會英文時,抬頭撞上了一雙墨色的瞳眸,原來是亞裔, ABC BBC CBC 不過這身高,倒是可以可以比得過歪果仁了。
他指著我那根露在書包外的白線。
“可以,但是我還有半個小時就要登機了,麻煩你在我上飛機之前還回來,謝謝” 充電臺就在不遠處的大廳中心,幹嘛偏偏問我借?腦子裡盤算著一大堆問題,雖然這樣我還是發了善心,把充電線遞給了他。都怪小時候的禮教學的太好,他接過充電線然後非常自然的跨步坐在了我的右邊,我們中間僅隔著一張椅子。
看到他把充電線插到他右手邊的矮腳桌上後,我稍稍鄙視了下自己的孤陋寡聞和自作多情。原來到處都是充電臺,原來不是為了搭訕來的!鄙視鄙視,鄙視自己!
迫使自己的眼神和思維回到書上,過了一會,隔壁又吐出一句中文。
“三明治好吃嗎?”他看著前方擁擠的候機大廳,眼中帶笑,沒看向我。
我偷偷瞟了下放在書包上的三明治盒,然後轉頭,對上他的側臉說道“還可以”
“飛到斯里蘭卡大概要三個多小時” 他的視線繼續看著前方,是個瞎子?不應該吧,他剛剛看到我包裡的充電線的,我在心裡自問自答。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