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玥無奈,暗自嘆氣,臉上的表情緩和了很多,她說道,皇上還是先為父皇入土的事情籌劃一下吧?
皇上為自己的失態暗自懊悔,順勢問道,該當如何呢?
寶玥道,可召司禮官前來詢問。
從偏殿出來已是深夜,剛走到長壽宮外,便見太后身邊的宮女急急上前道,公主可算回來了,太后從午膳開始一直在等您。
寶玥一面加快了腳步,一面問道,太后還沒用膳嗎?
宮女道,午膳滴水未進,晚膳也沒有動筷。
寶玥幾乎是跑了起來,太后一看到她,臉上的神情舒緩了好多,寶玥叫道,母后。
太后將她擁進懷裡,輕拍著她的肩膀,同時問道,皇上說了什麼?
哥哥讓我留下來幫他。
那你是怎麼想的?
太后的眼神怪怪的,她用讓寶玥不寒而慄的聲調說道,先帝去了,新帝又是這番光景,哀家不想恃權干政,所以想讓你留下來幫皇上。
寶玥心道,這趟回京之行失策,真是不該來。
母女二人對視良久,昔日的情分不復存在。
太后問道,你有什麼想對哀家說的嗎?
寶玥道,太后也不想讓我回北疆嗎?寶玥的稱呼從“母后”換成了“太后”。
太后道,哀家心疼你,不想你在那裡受苦。
寶玥道,謝太后關心。寶玥不怕環境苦,只怕這裡苦。她指著自己的心。
回到寢宮,寶玥看著熟悉的一切,感覺周身佈滿陌生和悲涼。她將青絲綬巾貼在臉上,感受上面殘留的氣息。安寧,我好想你啊。她自言自語道。
曹無言走到偏殿門外,抖抖衣袖,整理好髮髻,對當值的太監恭敬地說道,勞煩公公通報一聲,吏部曹無言有要事求見。
過了一會兒,張太英開門將他迎了進去。
曹無言說著,勞煩張公公。
皇上站在殿中央,背對著他。
曹無言在吏部本是名默默無名的小人物,本性卻喜歡鑽營。先帝時朝政清明,他一直沒有機會展露頭角。如今新帝登基,他一下子看到了機遇,便想方設法接近皇上。
曹無言跪在地上,皇上轉身問道,曹無言?朕從未聽過你的名字,你說有要事求見,是什麼事情呢?
曹無言急功近利,開門見山地說,微臣有一拙計,可以讓三公主心甘情願地留在京城。
皇上聞言,激動上前拉住他,曹無言便順勢站了起來。
快說!皇上等不及地催促道,你有何良策?若果真能讓三公主留下來,朕重重有賞!
曹無言道,微臣聽說公主和駙馬成婚多年,一無所出。不如就以此為藉口,勸說公主休了駙馬,皇上從朝中重臣中為公主另擇良婿。這樣一來,皇上既可留住公主的人,也可留住她的心。
皇上沉思良久,道,三公主當初決意下嫁駙馬的事,盡人皆知,且駙馬如今是安寧侯,鎮守北疆,若要公主休夫,安寧侯惱羞成怒,舉兵討伐,恐邊疆不穩,也會危及朝廷。
曹無言道,這個自然是秘密進行,安寧侯知道的越晚越好,最好是永遠不知道。
皇上道,你的意思是殺了李安寧。
曹無言道,倒也不用。先勸說公主,只要她肯留下來,日子久了,感情淡了,駙馬耐不住寂寞,納了小妾……
皇上仍擔憂地說道,公主的脾氣,你有所不知……父皇和皇后都讓她三分。
曹無言道,如今皇上您才是一國之君,您的命令誰敢不從?
曹無言這番鼓動人心的話,讓皇上的意念瞬間膨脹,內心也變得強大起來。
轉眼先帝已經下葬數日,這期間寶玥向皇上和太后請辭,皇上推脫事務繁忙,不肯見寶玥,太后打親情牌苦苦挽留。
寶玥之前任性,因為了解太后總會妥協,如今太后和皇兄聯手,她深陷感情的包圍圈中無法自拔,夜夜捧著青絲綬巾以淚洗面。
這天宮中一位嬪妃誕下一名女嬰,皇上只有這一個女兒,竟比得了兒子還高興,立即封為玥和公主,長公主的母親也被晉封為皇貴妃,並大赦天下。本是母憑子貴,如今風向大變,竟成了母憑女貴。皇上大擺喜宴,朝野上下共祝皇貴妃和玥和公主福壽雙全。
寶玥看到這番熱鬧的場景,不免想起從前。又因大赦想到自己也是被囚禁之人,卻得不到解脫。
席間,寶玥不免要恭祝一番,皇上道,妹妹,你看朕兒女雙全,承歡膝下,和美融洽。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