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怡的身份太高,本身又沒有什麼好勝之心,頂多是多了些好奇心和愛熱鬧的心,真要讓她去爭什麼天下第一,她根本懶得搭理。
山間藏古寺,樹間現飛簷。
兩人一路交談,不覺間,一座大廟已是出現在了二人面前。
寺門上寫著常樂寺三個古樸大字,兩側有對聯,上書:芒鞋踏遍領頭雲問者何在;錫仗遙揮天外路指月而忘。
常樂寺和二塔寺齊名,被稱為佛教雙峰。
不過相比於二塔寺高手輩出,位列江湖四大門派,常樂寺更偏向於弘揚佛法,普濟世人。雖傳承數百年,從未出過什麼震動武林的人物,卻依舊有著“西川第一天”的美譽,可見常樂寺在信佛人心目之中的地位。
而且據說當年雲機先生名動江湖之時,就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和尚就該像個和尚,好好唸經,該普度眾生的時候就普度眾生,像常樂寺的和尚就做的不錯,二塔寺恐怕都忘了自己是個廟了吧。”
這話在當年盛傳一時,絲毫不給二塔寺留面子,又是抬高了常樂寺的地位,但二塔寺卻是無人出來反駁。當年三大門派的弟子魁首在一夜之間死絕,只剩下了一個二塔寺比丘,不過後來他也是沒有在江湖之上出現過了。
徐明遠和曾清怡衝著一個走出廟門來笑容可鞠中年和尚雙手合十一禮,那和尚亦是微笑著回了一禮,然後不疾不徐地向著山道之下走去,慈悲而有大自在。
常樂寺頗大,一片寺院順著山勢連綿而建,有千餘名僧眾。寺院分上下寺,大雄寶殿、彌勒殿、天王殿、三宦樓、東西廂房、藏經樓、鐘鼓等錯落有致,各殿宇高聳錯落、重簷飛閣、詩畫輝映、肅穆莊嚴。
徐明遠和曾清怡進了寺院,隨著眾香客一起走過各殿,不時雙手合十拜上一拜。不知從何處傳來的木魚聲令人心靜,香菸繚繞間,那些滿臉虔誠的香客一絲不苟地叩首朝拜亦是令人動容。
徐明遠雖然不怎麼信神佛之說,不過對此還是抱有敬畏之心,就如米倉山上道觀裡的老君塑像,徐明遠還是定是會擦一擦的,但求心安。
曾清怡比起徐明遠就要虔誠了不少,一進寺院就沒有開口和徐明遠說話了,每走過一個佛像都要認真地拜上一拜,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徐明遠跟著她一路拜去,直到了抽籤的地方,曾清怡才是扭頭看著他問道:“笨明遠,你要不要抽一簽?”
徐明遠笑著搖了搖頭道:“我就不抽了,我怕回去被師父抽。”
曾清怡應該是想到了徐明遠和他師父的身份,也是嫣然一笑,轉過身去拿起插滿了竹籤的籤筒,跪在蒲團之前,閉上眼睛默唸了一會,才是開始搖籤。
徐明遠看著虔誠跪在蒲團前的曾清怡,這一刻她才像個世家小姐,不再是那個提劍能驚江湖的妖孽天才。
雖能驚江湖,但又何必要入江湖呢,徐明遠覺得這樣也挺好的,江湖這趟水可不好趟,讓曾清怡這樣一個單純的女子踏進去,他不太放心。
竹籤在籤筒之中“簌簌”晃動著,一根竹籤從籤筒之中掉了出來,落到了地上。
曾清怡睜開了眼睛,把籤筒放在一旁,伸手撿起了地上那根竹籤,看著竹籤上的籤號,卻是微微一愣。
“什麼籤啊。”徐明遠探過腦袋來,輕聲問道。
“不許看。”有些失神的曾清怡回過神來,已是伸出一個手指蓋住了竹籤上的字,白了徐明遠一眼,站起身來。
“不看就不看。”徐明遠笑著讓開路,倒也不在意曾清怡的小氣舉動。
抽了籤就要解籤,解籤的地方就在旁邊不遠處,一張灰色蒲團上坐著個身穿玉色衣,披綠絛淺紅色舊袈裟的老和尚。
這老和尚兩道長眉雪白如霜,慈眉善目,身上的袈裟洗的有些泛白,手裡捏著一串菩提子念珠慢慢轉著。
老和尚微笑著接過曾清怡遞來的竹籤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徐明遠,將那竹籤重新遞還給曾清怡,微笑著說道:“施主八年前已經問過佛祖了,今日所答與那日一般無二,此乃命中註定。”
徐明遠看著面前的老和尚,依稀有些記得當年他和曾清怡第一次上山的時候,曾清怡搖了一簽,也是這個老和尚解的籤。沒想到十年過去了,兩人皆已長大,而這老和尚竟還記得他們。
不過他也、不知道那日曾清怡抽的是什麼籤,那老和尚當年說的話他更是半句沒聽到,所以此時聽老和尚這話,也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看這老和尚身上的袈裟,應該是寺中輩分極高之人了,確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