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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明遠和李牧在後邊隨便找了處空地站定,沒有上前加入到那些聊的火熱的小團體中,李牧一邊打量著這裡的人,一邊小聲給徐明遠介紹著。
徐明遠都不得不佩服李牧的記性了,這才幾天的時間,他已經差不多將到場的這百餘位公卿認了個遍,給徐明遠說起來也是條條是道,連一些喜好都給徐明遠說了。
至於那些功勳子弟,李牧也是挑著給徐明遠介紹了一些,能夠入他眼的年輕一代並不多,除了幾個親王和王公子弟,其餘的根本沒提。
徐明遠左右看了看,這高臺下已經聚集了差不多三百餘人,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輕聲交談著。
徐明遠和李牧在人群裡還看到了幾個熟人,那藍先武和藍月嬋兄妹正和幾個年輕人站在一起閒聊著。兩人也是看到了徐明遠和李牧,藍先武衝著二人拱了拱手,而藍月嬋則是翻了個白眼。
“這刁蠻丫頭。待會非得看看她聽他哥叫我牧哥的表情。”李牧衝著藍月嬋瞪了瞪眼睛,撇嘴道。
徐明遠笑著搖了搖頭。扭頭看向大門的方向。能夠讓這一幫黃紫公卿在這裡站著乾等的,恐怕天下也只有大宛皇帝一人了。
諸人已到齊。而那大門之外也是傳來了一聲鑼響,一隊五十餘人,身穿藍色勁裝的帶刀侍衛騎著高頭大馬進門而來。
爾後是一駕六匹汗血寶馬拉著的龍輦,車上雕著龍鳳,環繞其上,鑲著金絲玉器,華貴異常。
駕車的是個身披輕甲,腰懸金刀,劍眉剛毅的中年侍衛。一手握著韁繩,一手輕放在腰間長刀之上。
車轅上還站著個身著大紅圓領大袖袍,面白無鬚,微微弓著腰的中年男人,臉上似乎掛著笑,一雙眼睛卻是如同鷹般敏銳的掃視著場中的人。
“駕車的是龍武大將軍陳玄禮,掌禁軍。一旁站著的是內侍省總管馮元一,宮裡的事務都經他手。”李牧站在徐明遠身邊輕聲說道。
徐明遠微微點頭,聽李牧的口氣。這二人定然是皇帝身邊的親近人物,連李牧都忌憚幾分。能夠讓這兩位親自護衛著,這駕馬車裡的自然是皇帝。
人群讓開一條道,直通高臺。讓龍輦能夠經過。眾人皆是微微低頭,以示敬意。
龍輦後是一架四駕馬車,比起龍輦要弱了幾分氣勢。卻也十分華貴,上面雕刻這鳳凰。亦是十分雍容。
再後面還有兩架四駕馬車,隨著龍輦向著高臺下慢慢駛去。
馬車之後還有數百的帶刀侍衛。其中還有兩百餘名手持弩箭的兵士,皆是在大門之外站定,沒有進來。
真是好大的排場!
龍輦在高臺前停下,那馮總管親自放下木梯,慢慢開啟車門,聲音細長的叫了一聲:“陛下駕到!”
“恭迎陛下!”百官和一眾功勳子弟皆是躬身齊聲道。
大宛朝堂,除了祭祀大典和一些重要的日子,臣子並不需要行跪拜之禮,據說這項規定是從二十幾年前開始施行的,一開始還引起了很大的爭論,不過卻還是被當今聖上強勢推行了下去。
徐明遠弓著身,微微抬眼看了一眼,從龍輦之上下來了兩人,一人穿著明黃色龍袍,身材高大,頭戴鑲玉帽,兩鬢微霜,威嚴十足。
另一人身著大紅色寬袖長裙,披金霞帔,頭戴鳳冠,雍容華貴,約莫四十歲的年紀,不過保養的極好,只有眼角有幾絲細紋。
第二架馬車也是放了木梯下來,緩步走下個穿著紫色長裙的婦人,同樣披了藍紫色霞帔,鳳冠上插著一隻碧玉步搖,體態輕盈,搖曳生姿。神態略顯冷淡,仿若一株青蓮,別樣動人。
後面兩駕馬車亦是下來了三人,其中一人正是那亦媱公主,身旁跟著個十歲左右的少年。那少年眉眼和亦媱公主有些相像,一雙眼睛透著機靈勁,正四下瞧著那些低著頭的王公大臣們,被亦媱公主小意的牽著向前走去。
最後一輛馬車上下來個抱著個宮女,懷裡抱著個五六歲的小皇子,穿著件厚厚的明黃色衣裳,頭上還蓋著個黑色的帽子,趴在宮女的懷裡已經睡著了。
“眾卿家免禮。”一道頗為洪亮的聲音響起。
“謝陛下。”眾人又是齊聲說了一聲,這才直起身來。
高臺之上站了三人,中間是穿著明黃色龍袍的皇帝,左邊並排而立的是雍容華貴的皇后,右邊退後半步站立的則是那穿著紫色長裙的貴妃。
亦媱公主和那靈秀少年站在臺前最近的地方,那宮女也是抱著那睡著的小皇子站在他們身旁。
陳玄禮和馮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