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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邊的天空,微嘲道:“百姓何罪?”

“慈不掌兵。”白墨樓也順著徐明遠的目光看去,聲音更冷了幾分,只是嘴角卻柔化了幾分。

徐明遠扭頭看著身側這個出生將門,卻欲成文官之首的冷麵心熱白墨樓,咧嘴笑了笑道:“當然不掌兵,我還想著混個芝麻小官,貪點蠅頭小利,再娶個賢淑漂亮的媳婦,就這樣混吃等死一輩子呢。”

“那曾清怡怎麼辦?”周斌傑探過腦袋,笑著問道。

徐明遠面色一垮,扭頭惡狠狠的說道:“要不你娶回家!”

“那可不敢。”周斌傑連連擺手道:“遠哥,你行就你上嘛,別推辭了,說好一萬貫,等過幾年我自己做大生意了,肯定說話算數。”

“哎,小胖你皮癢了是不是……”

就在徐明遠等三人嬉笑打鬧之時,那老魁樹下的書院教習也是為這次的名次爭的面紅耳赤。

曾夫子倒還淡然,王陸啟則是握著拳頭,振臂說著什麼,努力伸直那駝著的背,山羊鬍須一顫一顫地,臉上有著一抹不健康的紅色。

而幾位書院教習也是相互爭執,聲音大者,連徐明遠他們這邊都能聽到一些。

高刺史靠著椅子,沒有出聲,微笑著看著這一切。而諸位官員也是看著高刺史的眼色,沒有表明立場,皆是老神在在的等著。

此時已經臨近中午,太陽正是最毒辣的時間,連屁股下的地面都開始發燙了。不過諸生依舊坐在地上,看著老魁樹下的教習和院長,又不時看看那坐在邊上的徐明遠。

老魁樹下的爭執愈演愈烈,看來對於第一名的歸屬,諸位教習的看法並不統一。

就在這時,曾夫子一擺手,沉聲道:“好了,今日辯論既已結束,也不要讓諸生在這烈日下多等了,關於這名次的問題,就正大光明的說給諸生聽吧,也讓高刺史和諸位大人見證參詳一下。”

曾夫子發話,諸位教習也是停下了爭執,王陸啟嘴唇動了動,終究也是沒有繼續說話。

一位白眉教習起身,朗聲道:“我們數位教習討論之後,今日辯論,第一非徐明遠莫屬。其以南詔和為辯,連辯四人皆勝,辯詞犀利,條理清晰,可稱得上近年來難得的辯論。

其後以鄭直之辯為第二,運糧之道乃軍之大事,鄭直能夠選一條上佳糧道,可謂見解獨到,用心良苦。

再以王子琪之辯為第三,正如高刺史所言,王子琪之策已不適合當下南詔,不過若是巧妙運用,在大宛兵發南詔之時,或許會有意外之喜。

再往後則以馬志蕭、嚴澤君等人分列四至十名,不知諸位大人和教習可還有異議?”

這白眉教習是書院教習《周易》和《春秋》的錢伯仲教習,在書院的任教六十餘載,要說資歷,比起王陸啟都要高不少,在書院也是頗受學生敬重。

徐明遠得辯論第一,這在諸生心中早有預料,不過真正從錢教習口中說出這次辯論的排名,場下還是發出了一陣譁然。

原本被諸生看輕的寒酸道士,竟是剛入書院三天,便將崇州書院這些稱得上天之驕子的學生,一一踩在了腳下,一舉奪了辯論第一,這讓很多學生難以接受。

王陸啟聞言,也是臉色微紅,強抑著怒氣質問道:“徐明遠所言乃逆勢而行,大宛徵南詔是大勢所趨,諸生可能不知,諸位同僚和大人又豈會不知?

仗著伶牙俐齒,強辯此等逆勢之言,又豈能得第一之名。若是聖上見此龍顏大怒,又有何人能夠擔當得起?

要我看,徐明遠之辯,前十都不應有。更應通知官府,查一查他的底細,看看是不是真的和南詔有關聯。”

原本聽了錢教習的話,樂開了花的周斌傑,聽了王陸啟的話之後,也是面色一變,有些擔心的看著徐明遠說道:“遠哥,我看這王先……駝背對你意見不小啊,不光是不想給你第一,還想讓你書院都待不成呢。”

“王駝背也是越活越過去了,拿皇上和官府來壓曾夫子這個兩朝元老,豈不是自取其辱。”白墨樓冷笑道。

徐明遠無奈的攤了攤手道:“神仙打架,咱們看著就好了。”

王陸啟說完之後,諸位教習之中立馬便有出言應和者,諸生也是輕聲談論著,而諸位官員之中,也有面色變化之人,只是見高刺史笑而不語,也沒有妄自出言。

曾夫子目光掃過諸位教習和官員,然後落在石坪下諸生的身上,面色漸沉,沉聲道:“若是事事只趨大勢而辯,那這辯論又有何意義?若是聖上只聽順意之言,那要這天下讀書人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