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用不著受那些個自覺高他一等的他司主事的鳥氣,也不用看尚書和侍郎的臉色,倒是自在怡人。
當然,最近讓他頗為解氣的,還是那些個以前見面都是鼻孔朝天的雲臺司的人,現在見著他也得恭敬地叫一聲朱大人。
特別是在天牢裡,親自拿著鞭子狠狠抽了那個第二天就得被處死的雲臺司的殺手一頓之後,他覺得以前被那些雲臺司的傳聞和記錄在刑部冊上的一件件血淋淋的血案神話的雲臺司,在他的心中開始慢慢坍塌走下神壇了。
所以今天早上,雲臺司的兩個人到都官司來翻閱資料,其中一人表現的倨傲了些,就被他命人抓了起來,直接丟到了天牢裡。
要是放三個月前,借他兩個膽他也不敢這般行事,但是這段時間,天牢裡關過的雲臺司的人沒事二十也有十八了,進來的就沒一個能活著出去的。雖然多是硬氣到死也不肯多說一個字的,不過也有幾個哭爹喊娘,跪著求他饒命的。
自從雲臺司捲入刺殺大皇子的事情之後,關於雲臺司失勢的傳聞便是甚囂塵上,爾後不斷送入天牢的雲臺司的人似乎在佐證著這一點。
而從那時起,雲臺司青龍房的人在外便是開始變得低調起來,似乎不再是以前那個站在長安暗夜中的王者,反倒像個小婦人般,半遮半掩,生怕被人扯去最後一層遮羞布。
一個月前朱才朝便是示意手下的人扣了一個雲臺司的書令史,直接丟到了天牢裡,雖然刑部的人沒動手施刑,不過一個文弱書生被丟進那些個都是罪大惡極的犯人的牢裡兩天,雖然沒丟了性命,可受過的屈辱可不是三言兩語道得完的。
而云臺司的反應,也是印證了朱才朝的想法,兩封書信耽擱個兩天又有何妨,雲臺司甚至事後都不曾登門問過半句,這也是他今日敢隨意將那出言不遜的王旭升扣下,把另外一人直接打了十仗攆了出去。
朱才朝咂了咂嘴翻了個身,中午的飯菜倒是合口味,也不知是否因為又能看到一個雲臺司的傲氣書生變得失魂落魄,所以連心情都變得好了許多。
就在這時,一個小吏匆匆跑進門來,有些慌張道:“大人,門外來了幾個雲臺司的人,說是要接早上被扣的那個年輕書生回去。”
“什麼!”閉著眼的朱才朝面色劇變,豁然起身,不過轉念一想,又是鎮靜下來,看著那神色慌張的年輕小吏沉聲道:“慌什麼,又不是打進來了,現在的雲臺司,本官不讓他們進門,借他們幾個膽子也不敢進來。”
朱才朝的話音剛落,原本虛掩著的房門突然被一個倒飛進來的人撞開了,一扇門直接被撞倒在地,一個身著深色勁裝,手裡還握著一根水火棍的小吏躺在地上,捂著腹部,蜷曲著身體。
剛剛進門報告的小吏面色一變,下意識地向後跳了一步,看著門口走進門來的四人,有些結巴道:“大人,他……他們……打進來了。”
朱才朝亦是面色微變,遲疑了一下,還是抬腿下了床,顧不得穿好鞋子,隨便套了一下,便是有些不便地走出了屏風,看向了已經走進房間的四人,面色一沉,冷然道:“你們可知這是什麼地方,竟敢在此地撒野。”
第二百五十二章 你可敢?
一腳踹飛守在門口小吏,破門而入的自然是徐明遠等一行四人。網
易站在徐明遠的左手邊,一臉震撼絲毫不比朱才朝好多少的賀鶴赫站在他的右手邊。而手持巨大牛角弓,搭弓滿弦的老雷守在門口,用三根定在都官司小吏腳前一寸的羽箭,硬生生將眾人威懾地不敢向前再走半步。
徐明遠看著那強自鎮定的朱才朝笑著說道:“不是都官司朱大人的屋子嗎?地上這位壯士應該沒有誆騙我們吧?”
朱才朝看著徐明遠,訝異於他的年輕之餘,臉色也是愈陰沉,在他看來,徐明遠頂多是雲臺司裡不懂事的小嘍囉,仗著有點功夫,便想到都官司來搶人,當下便是冷聲道:“既然知道此處是何地,爾等又豈敢在刑部都官司打砸,還打傷小吏,難不成你們想造反不成?”
說著又是大聲叫道:“來人,派人去京兆府報案,然後把此地之事上報刑部。”
徐明遠微笑著看著朱才朝,並不阻攔他叫喊,向前走了兩步說道:“朱大人,這造反的帽子往我們頭上扣,我們可受不起。你想把此事鬧大,讓京兆府的人摻和進來,我也不攔著。
至於今日我們為何來此地,想來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我們雲臺司的人被你無故扣下,還關到了天牢裡,今日便是京兆府的人來了,我也得把他接回去。”
見徐明遠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