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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正從空地中穿過,這條小路雖是近路,但畢竟不比官道平坦,平常走的人甚少。不過費立國卻發現空地上有大批人員活動過的痕跡,這並不是他手下造成的,留下痕跡的人數應該更多,起碼百人以上。而且在附近的林中,他還找到了不少新鮮的糞便——是人的。

‘看來王縣尉說得沒錯,那些賊寇就是從這裡進的城。’費立國想著。他已然可以確定,昨天有一百多,但絕對不到兩百的賊寇在這裡休整了不短的時間,然後乘著夜色順小路殺進城中。

他抬頭看看山頂的烽火臺。既然賊寇能順利進城,那鎮守在他們必經之路上的烽子們肯定是凶多吉少。那座烽火臺的烽帥是費立國的老兄弟,一個村出來的,本還說上元燈會時一起喝酒,沒想到轉眼就天人兩隔。

‘他家裡還有兩個不懂事的娃兒吶!’費立國咬牙切齒,‘絕不饒了那些傢伙!’

與此同時。

西門城頭。

“啊……”馬千祖扶著雉堞打了個哈欠,雖然後半夜和早間都輪著班睡了兩覺,但畢竟時間太短,總是感覺著困。

‘幸好只要再熬一天。’他想著。等大當家帶著援軍上島,就可以好好睡一覺了。到時,不但可以安心睡覺,二郎承諾的賞賜也可以到手了。他夜裡扳著指頭算過,隨二郎奪城就有五十貫,城中搜到的財物七成歸公,三成均分,分到人頭上,據說也有五、六十貫。加起來一百多貫,放在秤上,比他還重。等拿到這筆賞錢,就去買兩匹上等的提花羅,到隔壁成家一放,看那從不拿正眼瞧他的阿花貼不貼上來?

收起臉上的傻笑,擦擦嘴角的口水,馬千祖從幻想中醒來。

城下又有兩騎巡檢司的探馬在跑著,他記得這兩個騎著騾子的傢伙,就是剛才來哨探過的。前面帶著被射死的那個探馬的屍首逃走後,不知為何又轉了回來,整整小半個時辰,這兩騎探馬遠遠的從西門這兒跑到南門,又從南門那兒又跑回西門,來來回回好幾趟,就是不肯再接近城牆一步。

‘二郎身邊的那個武哥兒真真好箭法,就是人傻氣了點。’剛才馬千祖就在城頭上,自然知道探馬為什麼不敢接近。

又打了個哈欠,他覺得不耐煩了,‘不是說一個時辰必到嗎,怎麼還沒來?’

突然,他睜大了眼睛,一彪人馬正從西面遠處的山腳下閃了出來。

‘是他們嗎?’馬千祖又眯起了眼。雖然離得很遠看不分明,但黑壓壓的人影逐漸延伸,在官道上佔去了很長的一截卻是明擺著的事實。

‘恐怕有兩百人……他們終於來了!’他一把扯下腰間的號角,用力吹響了起來。

未時六刻。

鎮鰲山頂。

張承業靜靜伏在枯草堆中,他身上披了件草黃色蓑衣,頭上套了個自編的草環,不走近了看,決計發現不了草窩中竟趴著個大活人。

北風順著山勢吹著,透過已經扎得很緊的褲腿,把他下半身吹得冰涼。不過,張承業的上半身卻是暖洋洋的。他身邊放了個從烽火臺中搬出的火盆。雖然已經裡面的火已經滅了,只剩下了一點火種,但剩下的餘溫還是能夠保證他不會凍死在山上。

一陣風吹過,頭上草環耷拉下來的一縷草筋落入了火盆中,一下子就著了起來。cn。張承業忙把草筋一把掐斷,任它在火盆裡燃燒。

他理了理頭上的草環,又靜靜地趴了下去。這已經是第三次出現同樣的狀況了,張承業嘆口氣,‘二郎以前教的這藏身方法是不錯,就是身邊放著火,總讓人提心吊膽。’

這張承業同樣是趙瑜的親隨,雖然不及趙文趙武那般親厚,但趙瑜也對他十分信重。為了防備敵軍依他故計從山口偷襲,趙瑜便派了張承業在鎮鰲山頂的烽火臺上守著,若是發現敵軍就點起狼煙,以作警示。

但當張承業到了烽火臺中,就覺得趙瑜的命令有些考慮不周。如果他是官軍的軍頭,不論要不要從後山偷襲,肯定會先派幾個人來這裡探察,如果烽火臺上沒敵軍,還要留人守著。畢竟這烽火臺是離縣城最近的制高點,能觀察到城中動靜,不可能放著不理。

到時,如果官軍真的派了幾個哨探上來,他該怎麼辦?

點火?如果官軍沒有分兵打算,就是謊報軍情。趙瑜若是因此排程失誤,失了城池,張承業的腦袋也保不住。

不點?等哨探往烽火臺上一坐,他想點火都點不了了。如果官軍正好分兵上山,奇襲縣城,他就只能乾瞪眼。最後,腦袋一樣要掉。

張承業心裡盤算著,很快就做了決定: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