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和真臘不可能瓜分掉交趾,只要在這段時間內,再燒了占城注2,兩國必然要回兵自守。等那時,大宋兵至,交趾局勢也就會如我們所願了。”
“我知道了!”趙文點頭應道,回過身來,他又笑起:“不過這樣一來,我們名聲必然在占城、真臘臭了大街,生意可就沒法兒做了!”
趙瑜冷哼一聲:“占城、真臘都是窮光蛋,原來給他們的軍械都是打了折扣,好讓他們抵擋住交趾人的捕奴隊的。從他們手上掙得那點錢,我還沒放在眼裡,東海現在缺的不是錢,而是人啊!而能在短期內,給我們帶來大批人手的,只有交趾!”
六日後,趙瑜一行船隊駛入了昌化港,在接受了守將許繼祖等人的虔心恭賀和宴請之後,船隊卸下了奴工和車船——回程十日,一艘車船也未失去——便再度揚帆起航。自趙瑜以下,眾人皆歸心似箭,遠望著東北,急著回到基隆家中。
終於,又過了數日,元月十五的那一天,皓月當空。在港中悠揚的鐘聲伴奏下,趙瑜的遠征船隊終於回到闊別已久的基隆港。
注1:占城國王制皮筆是史有其人,據說是個把幾個女兒嫁給祖孫三代交趾國王,連續做了三任交趾國丈的牛人。
注2:占城國的都城也叫占城,即現在的西貢。
第三十二章 祭靈(上)
政和七年二月一日,己未。/西元1117年3月5日
過了上元節後,東海上的商旅船行又開始頻繁起來,無數海船從杭、明、泉、廣等沿海諸港出海,把南北珍貨運送到大宋各地。而趙瑜趙大當家率軍破交趾俘君王的訊息,也如長了翅膀一樣從基隆港向四面八方散佈開去。不過半個月的時間,就連泉州、廣州兩地的商人們也都聽說了這個新聞。操著不同口音的海商們,在大小酒家客棧裡交頭接耳,談論的話題都離不開東海軍今次的戰事。
“假的罷?”一個福建商人懷疑道,他正在泉州石渚港外的一家酒樓中,同其他幾個外地客商圍坐在一起,議論著現在最熱門的話題,“前些日子不正是年節的時候嗎?哪有過年的時候打仗的?就是官家都不會這樣差使禁軍啊!”
“交趾?聽都沒聽說過!哪個地方的?”另外一個同操福建口音的商人問道。
“聽說是南邊一個屁大的小國。”一個浙江商人解釋道,他在泉州停了也有數日,關於東海徵交趾之事,七拼八湊的也聽說了不少細節,“那小國的國主殺了東海的人,惹惱了趙二。東海的趙大當家就點起大軍,抬手就把那個小國滅了!其實也算不得什麼大事,打又不是党項、契丹!南洋上也不知有多少蠻夷立國,滅了其中一個也算不上什麼功勞!”
“陳兄你這話就錯了!”又一個浙商在旁搖頭,“再小的國家也是國,東海現在還沒資格稱國呢!自家人被殺了,立刻出兵復仇。可見趙二也是個重情義的好漢。”他舉起碗:“此人值得一敬,當浮一大白!”
“當浮一大白?!”坐在旁邊桌上的一個書生打扮的中年人嘿嘿冷笑,“兄臺,你這酒可就敬早了!你可知道,那趙二現在可是死到臨頭了!”
私下裡的說話突然被外人插言,幾個客商同時皺起了眉頭,不過畢竟都是商人。出門在外,都不願隨便得罪人。陳姓浙商便挑頭起身問道:“不知官人此話何解?”
中年書生端起酒杯,喝了兩口,裝模作樣了一番方說道:“你們可知那交趾王究竟是何等身份?”
“什麼身份?”
中年書生把酒杯往桌上一跺,砰的一聲,就像說書人拍響了驚堂木:“哲宗皇帝親封的南平王!開府儀同三司!貨真價實的檢校太師!”
“啊!”四個商人齊齊一驚。“蔡太師也不過是這個官階罷!”
書生搖搖頭:“內臣和外藩諸侯是不一樣地。兩個沒法兒比。不過交趾也地確是大宋排名前幾地藩國之一。其國使者年年入京朝貢。住地也是同文館。與高麗不相上下。不是那等提不起名號地小國!”他看看已經湊了過來地四個商人:“你們說。那趙二攻打交趾國。俘了南平王。算不算殺官造反啊?”
幾個商人聽了。卻沒如中年書生意料中地那般連聲附和。而僅是啊啊敷衍了兩聲。就坐回座位。又開始推杯換盞地喝起酒來。只是他們臉上都扭曲著。像是在強忍著笑。
書生愣著了。不知那些商人為何這般反應。倒是一旁地小二輕輕笑了兩聲。湊過來說道:“官人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中年書生斜眼瞥了店小二一下。問道:“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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