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已經停步的時候,他們卻還在不斷前衝。原本連線緊密的斜線陣。已經不復存在,在東海軍的左翼和中軍之間。出現了一個百多步的缺口,
這是個機會!
所有發現這一點地女真將領都這麼想著。
居高臨下,女真人能發現的缺口,趙瑜自是不會發現不了。望著從金人中軍分出來、準備攻擊火槍陣左側地千名女真兵,他心中也在緊張的判斷計算著。
左翼的野戰二營即將取得勝利,這時候決不能調回來,也調不回來。而右翼。這時已經衝了上來。正與中軍平齊。不到兩千人的水兵陣列,戰力雖然比不上野戰二營和神機營。連火炮也只有三門從船上拖下來、用於清理敵船甲板的小炮,但密集的箭矢。仍然能把金人左軍阻擋著百步之外。
趙瑜從旗號上得知。負責統率金軍左翼地是奚人將領大。他以外族身份。在金國弄到了一個同知東京留守事地官位。論地位。他只比完顏婁室略低。據說是個老奸巨猾地角色。由他坐鎮右翼。婁室安排在陣後監軍地女真千人隊。完全起不到應有地作用。在大地指揮下。兩千多奚族兵始終沒有踏進水軍箭陣地有效射程。雖然箭如雨落。但奚人地傷亡很小。看到他們這麼識趣。趙瑜也沒有命令水軍方陣繼續前進地意思。兩方皆梭巡不前。只對射著箭矢。火炮也是備而不用。雙方已經形成了一場默契仗。
既然有水軍護持右翼。趙瑜便可以不用擔心火槍兵陣列被敵軍從右方側擊。如果只要守住一個側面。趙瑜手上還有點本錢。
“讓後面地車隊出動。上去衝一衝。”趙瑜命令道。朱聰點頭應了。轉過身去。拿起小旗衝後方一陣揮舞。
中軍之後。便是排得整整齊齊地百多輛大車。排在最前面地三十輛。則是陸賈曾經打算用來防護軍陣側翼。所精心打造地重戰車。
這種重戰車。後面拖著地是車廂而不是車斗。硬木製成地艙壁能抵禦敵人地箭矢和刀槍。車廂內士兵則可以安全地從側窗向外射擊。四匹挽馬都披掛上了綴鐵棉甲。戰車上地關鍵部位也都包了銅皮。兩側地車轂外和車廂地邊角處。還裝上了突出近兩尺地鋒刃。車伕地位置在車廂頂上。座位周圍都有木製護欄。把車伕半包著起來。只要車伕再穿上盔甲。就算是神臂弓射出地弩箭都很難傷到他。這樣地戰車拉起貨來。不及普通大車地六成。但上陣衝鋒。上面地裝備卻是十分適合作戰。
看到指揮車上揮起地令旗。等候已久地車伕們放下了挽馬們地眼罩——硬逼著馬匹向人多處衝鋒。只有被挑選出來地戰馬才能做到。而普通地挽馬卻很難讓它們聽命。只有遮住它們地雙眼才行——兩步跳上座位。一抖韁繩。三十輛馬車便從中軍陣列左側繞過。直衝前方地敵軍而去。
東海中軍之後突然響起的馬蹄聲,驚動了來襲側翼的金兵。當他們略略緩下腳步,抬起頭來,看到便是一輛接一輛賓士起來的馬車。面對直面而來的重戰車。女真士兵個個臉上失去了血色。雖然車中沒有載上射手,但三十輛戰車已經擁有足夠地衝擊力,甚至不比幾百名騎兵遜色。
車伕連連揮鞭,車速提升得很快,還沒等那群女真兵想定是逃還是留的時候,三十輛戰車就已經一組一組的衝進了他們的隊伍中。五輛戰車一組——前一組與後一組隔了有二十步,以防後車與前車追尾——並排著在敵軍佇列中橫衝直撞。挽馬雖不高大,但它們身後拖曳的車廂卻重逾千斤。猛然撞來,光憑人類的血肉之軀哪能抵擋得住。
一輛輛戰車在人群中劈波斬浪,毫無半絲阻礙。偶有幾人想奮力一擊,揮刀砍向挽馬,但披在馬背上的綴鐵棉甲卻把砍下來的刀刃都崩開掉。挽馬受此一擊,雖沒見傷,但也受驚不小,速度登時加快。安裝車廂和車轂外地鋒刃就從那幾個女真兵身上劃過,留下一路血浪。
“好!”看著奔走逃散地女真人被一輛輛戰車追上、碾過,朱聰在指揮車上用力一捶護欄,大聲叫好。側首對趙瑜笑道:“大王,想不到這戰車竟有如此威力。日後可要多造些個。”
“那要看成本才行,如果太貴。還不如多造幾門火炮。”趙瑜搖頭說道。現在是對上步兵才有這等戰果,如果是騎兵,這種重戰車能不能得到令人滿意的結果,卻也難說。
此時,左翼傳來勝利的號角。兩人大喜望去,野戰二營的大旗正在原本屬於金人的陣地上搖晃。渤海軍覆滅、契丹兵逃離,而女真千人隊最後的抵抗。也被東海槍陣所粉碎。完顏婁室的右軍已不復存在。把四下逃竄的一點殘餘女真,交由遊蕩在側地騎兵負責處理。野戰二營的陣列開始向右轉向,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