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比州縣裡的官人出巡稍差,煞是威風。不過坐在馬車裡的主人是既有面子又有裡子,但車廂外的車伕、僕役就辛苦了,尤其是現在這樣的數九寒冬,在外面待上半刻,幾乎就能把小命凍掉。
就像這輛馬車外的僕役身上下就如同浸在冰窟中一樣,滿腔的怨氣不敢向主人洩,也就只能拿害他不得不在這種天氣裡出來的罪魁禍撒氣。
“閉嘴!”轎廂中傳出的呵斥同樣壓得很低,也是一腔的蜀地口音含著怒氣。大宋尚書右丞宇文粹中拉開了半拉車簾,露出了一張充滿怒氣的方臉。他這親隨伴當的聲音雖是不大,又是用家鄉土話宋千里之外便如同異國他鄉,老家的方言也不虞被聽見,但萬事也得小心為是。趕著馬車的車伕不知根底多半是東海兵扮的而馬車前後十幾步外,又是東海軍派出來的護衛騎兵。若是其中有一兩人能聽懂蜀音,讓他這伴當說的這些話傳出去,傳到那奸賊的耳朵裡,那可是萬事皆休了。
“是……”伴當縮了脖子,低聲應著。肚子裡卻不免腹誹:‘執政忒膽小了點。趙瑜那奸賊再蠻橫在兩浙各州趕來的勤王軍聽說足有十萬多,近的已經抵達丹陽,遠的也到了湖州。十倍數目的大軍已離城不遠,給趙瑜十個膽子現在也不敢再放肆。上皇剛被擄來的幾天裡,東海人把行宮圍得水洩不通,出入不得,但這兩天,東海人的守備突然鬆懈了下來了上皇一家以及幾個相公外,其餘南下官員都能在鎮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