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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部分

的宗室都擄去北方,改立孤那個不成材的弟弟為偽帝,這件事想必執政應該聽說了罷?”

“聽說了。”宇文粹中點了點頭,雖然趙瑜把上皇的口諭說成是廢話,但把話題轉到正事上,也正合他心意,反正他有足夠的自信說服面前這個粗漢對上皇俯首帖耳,為王前驅,他一挺胸:“如今……”

趙瑜並不理會大宋副相想說什麼,自顧自的說下去:“如此一來,這大宋的帝位就空了下來——孤還有天下兆民不可能再認金虜手中的俘虜為君,而孤那弟弟不過是個傀儡又做不得數——天下不可一日無主……宇文執政,你說呢?”

趙瑜的聲音這時停了下來,浮起略帶玩味的笑意,視線在宇文粹中突然變白的臉上打轉。以他現在的身份地位,對如宇文粹中這等敵視於他的宋人,說起話來根本不需要顧及禮節,一力破百巧,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你沒有跟我討價還價的餘地。趙瑜現在就有這樣的想法。

宇文粹中猛然站起,放聲道:“即是如此,請大王擁立上皇復辟!如此天下幸甚,百姓幸甚,大王也可以名垂青史,流芳百世!”

趙瑜冷笑搖頭:“孤曾聽人這麼評價過昭陵【注1】,‘仁宗皇帝百事不會,只會做官家’,而上皇是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吹拉彈唱百藝皆能,卻唯獨不會做皇帝。如今天下大亂生民塗炭,究其因,便緣起於上皇。若論好大喜功,妄開邊釁,信重奸侫,大興宮室刮聚斂,勞民傷財上皇的所作所為不比隋煬帝好到哪裡去,若不是大宋根基深厚遠過故隋,早幾年就亡了。如今上皇棄國南逃,與放棄長安、洛陽,幸駕揚州的隋煬又有何區別?若讓上皇復辟下恐怕更亂!”

趙瑜的這番話很不客氣,完全可算是悖逆臣之心也溢於言表,但宇文粹中根本找不到反駁的言辭。以趙比之隋煬,雖然沒人敢說出來,但卻是天下的共識,他的所作所為,完完全全是那些亡國之君的翻版。趙瑜之言刻刺骨,讓宇文粹中無從駁起

很敏銳的發現趙瑜的話裡還有破綻。趙瑜只說上江城裡還有十幾個皇子皇孫在呢。

“鄆王學造淵深明仁孝,可以為帝!”

趙瑜從鼻腔裡噴出不屑:“他與上皇一個德性!關係大宋命脈的掄才大典他都能亂來……輕佻!”

政和八年楷以親王之尊參加科舉,毫無懸念的被唱名第一,得中省元,後趙顧及天下物議,欽點第二名王昂為狀元,但趙楷此舉卻是把國家最為重要的選士制度當成了兒戲,再加上得中進士的梁師成,政和之後的科舉簡直成了玩笑。‘內臣及第,始於梁師成;親王及第,始於嘉王楷。’輕佻,這個當年章送給趙的評價,同樣是趙楷洗不脫的罪名。

“景王仁厚好學,排行又僅次於今上、鄆王,大王即棄鄆王,自當立景王。”

趙諸子,長子桓被擄,次子早夭,三子趙楷被趙瑜否決,四子同樣早夭,五子肅王趙樞留在東京城中沒有出逃,與趙桓一個下場,所以接下來就是皇六子景王趙杞。

趙瑜搖頭,連反駁的話都得說。

宇文粹中開用看著逆賊的眼神盯著趙瑜,嘴裡將道君皇帝家的老七和老八拖了出來:“那濟王、益王又如何?!益王之母還是明達皇后,身份尊貴,立嫡當立益王。”

趙瑜不想再繞圈子,讓文粹中把趙的兒子按順序一個個報出來,天都要黑了,他直截了當:“孤覺得英國公聰穎好學,其母又為明節皇后,宜為天下之主!”

宇文粹中一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趙瑜說的是皇二十八子趙——道君上皇的兒子實在太多了——他蒼白的臉,霎時又漲得通紅,跺著腳厲聲大叫:“英國公不過是個七歲孩童,如何可以治天下,大王意欲為王莽、董卓否?!”

“孤讀不多,王巨君、董仲穎如何孤卻是不曉,倒是唐高祖本紀,太祖皇帝實錄讀過多遍!”

王莽、董卓、李淵、趙匡胤都廢立幼主,宇文粹中拿王莽、董卓的下場來恐嚇趙瑜,趙瑜則反過來拿廢立隋恭帝楊的李淵,和陳橋兵變,廢掉周恭帝柴宗訓的趙匡胤做例子,挑明瞭英國公就是下一位恭皇帝。

“逆……逆賊!”宇文粹中張口結舌,就算要謀朝篡位,好歹也要先做做忠臣樣子,哪有趙瑜這般**裸的說出來的,小皇帝還沒登基,就事先宣告要廢掉——王莽、曹操也不敢這麼做啊!除了逆賊二字,宇文粹中想不出其他詞來形容趙瑜。

趙瑜眉梢微微一挑:“別以為太祖皇帝立在太廟裡的那塊碑上刻著不殺士大夫上書言事者的那一條【注2】,你就可以肆無忌憚的亂說話,將你九族貶到萬里之外的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