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沒兩年就要傳位給下一代。所以現在在洪武皇帝心中考慮的,肯定就不僅僅是趙伯銘的問題,還有他的嫡長子師極的能力。
趙師極的才具並不能說是凡庸,只要是透過長年累月的皇家教育學出來的皇室子弟,論才能,趙瑜的子孫們比起前朝的皇子皇孫們都要強上許多——只要比得不是吟詩作對、書法繪畫——他們學得不是詩詞歌賦之類的閒適之藝,而是開疆拓土,在海外藩國站穩腳跟的本事!
不過,龍生九子,總是有些賢愚不肖之分。趙師極是太子趙伯銘二十歲那年所生,如今剛滿十八。現在正在軍學中學習。在學校中,他的成績只能算是中上,並不出眾。不過對於營造工事、堡壘方面的科目他卻是得心應手。
而且趙師極八歲時,就親手打造了一個紫宸殿的模型,這些年來,他親手設計的建築模型有數百座,連趙師弘手上也曾經作為禮物收到過幾個,都擺在書房和客廳中做裝飾。而且據說他還跟著幾個營造師一起,設計了數座跨越黃河、桑乾河的大橋藍圖,深得工程院營造學會的好評。從這一點看,趙師極其實更適合做個匠師。說不定日後還有衝擊大工之位的機會。
不過如今洪武皇帝需要的並不是身為營造大工的皇孫,而是一個能延續宋室長治久安、繁榮昌盛的繼任天子。如果趙師極登基,工程院肯定興高采烈,但真正要嘆氣的就是天下百姓了。
吳陸被趙師弘點醒,腦子飛快得轉了起來。從官家的身體上看,說不定還能坐上十年皇帝。到那時,太子趙伯銘就算還健在,也已經近五十了,而趙師弘這個嫡長孫卻是正當年。從第三代入手,只要讓趙瑜考慮到這一點,趙師弘他不是沒有機會。
“別想太多了!做得越多。錯得就越多,現在只要等著就行!”提醒了吳陸一句,趙師弘又搖頭嘆了口氣。他知道吳陸的想法。雖是吳陸是東瀛土人出身,但自幼在趙伯安的身邊長大,對趙師弘父子忠心耿耿,總想著讓他更上一層樓。
趙師弘又拿起方才被擺下來的模型:“你看看沈勝送過來這艘蒸汽輪船模型,做得多好?再有一年的時間,就能在天津港看到實物了!”
也許做皇帝的本事,趙師弘還不為人知。但他投資和用人的眼光,已經得到了驗證。唐輝作為實用化蒸汽機的發明者之一,已經獲得了機械大工的身份。而沈勝的地位也水漲船高,只要今次他設計的蒸汽輪船能順利下水航行,船舶學會的主席臺上肯定會給他留下一個位子。
這幾年來,唐輝和閻卓當初各自發明的蒸汽機已經跟原型大不一樣,互相借鑑成功之處,經過了幾次改進,都是可以作為船舶的動力源來使用。所以都得到了天子封爵的獎賞。而作為唐輝和沈勝的投資人,趙師弘在蒸汽機和蒸汽輪船的這兩個發明中能佔有七成的利益,透過權利交換,他已經成為了海事銀行和兩洋商業協會的股東之一。
就算日後無法成為大宋之主,不得不出海就藩。有著海事銀行和東洋、西洋商業協會股東身份的趙師弘,能得到銀行和商業協會更加優厚的支援。可以讓他在開國的過程中,少廢三十年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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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北京城中心的長安大街上,一支向東而行的隊伍浩浩蕩蕩,這是藩王就藩時的儀仗。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千名胸甲騎兵,佩戴者馬刀和短槍。每一名騎兵都很年輕,看起來大多還不到十八歲。他們是士官學校的學生,不過當充任儀仗隊時,則有著天武軍的番號。
位於京中計程車官學校,三個年級總計六千學員。這些士官生,不但是日後是在大宋的百萬雄師中作為支柱的低層指揮官,同時在學習之餘也有著輪班護衛宮掖的任務。忠心而又狂熱的年輕人,比起那些在軍隊裡打滾了幾十年的老兵油子,當然會更加忠於職守。同時在,也是籠絡人心的一個妙招。
“六叔果然還是沒有留手啊!”趙師弘站在街道邊的人群中。低聲輕嘆著。今日要向東出城的,不是別人,正是在趙伯銘病重時,最為活躍的越王和黎王。
“也到了十九叔和二十一叔就藩的時候了。六叔做得也沒人能說不是!”
與趙師弘並排站著的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與他長得有五六分相似,只是年紀小了幾歲,看起來有些稚氣。故太子趙伯安留下的子嗣有三人,中間的一個夭折,趙師弘唯一的一個一母同胞親弟就是現在站在他身邊的趙師齊,還在軍學中學習的他,有著平陸郡王的爵位。在軍學中,他的成績不差,而作為皇孫宗室,他的政治眼光則更高一籌。
在趙師弘感嘆他六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