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容易回去,領兵銜尾追擊,逼的宋軍一路自相踐踏竟達百里,直至水方回返。
這一仗,從熙寧、元豐時就儲備起來的軍事物資盡喪,童貫的北伐軍再無餘力進攻,只能再一次退回雄州。遼人見宋人無能至此,做了甚多詩賦歌曲來譏笑。轉眼間,這些曲子詞就傳遍南京道,天津鎮中的商人們無不大罵劉延慶無能如豬。
作為商業城市,天津鎮的商人們當然希望周圍的環境是和平富足,而非兵荒馬亂。但宋金兩國聯手滅遼,南京道中烽煙既起,商人們也只能等著他們打出個結果來。
眼見著遼國將亡,所有人都計算著宋金兩國到底是誰先來接手南京道。雖然在已經宣揚開的宋金盟約中,南京道的歸屬毋庸置疑。但兩國相爭,可沒有什麼溫良恭儉讓的說法。若是大宋手腳慢一點,女真人肯定不會放過遼國中最為富庶的南京道。
若是讓女真人先打到幽燕,大肆洗劫一番,天津鎮裡的商人至少有三分之二會傾家蕩產。而比起在人們的心目中如蝗蟲一般的女真人來,大宋的名聲要好上不少,同時不論南京道還是天津鎮,本就以漢人為多。漢家朝廷收回故土,南京道的漢人們絕大多數都準備著簞食壺漿以迎王師。
但宋軍地表現實在太過拙劣。前次慘敗還可推說準備不足。但今次那麼大地優勢。甚至都攻進了燕京城。卻還被打了回來。實在給他們找不到任何藉口。
“什麼‘牛’大帥。是‘豬’大帥才對!”
“他兒子劉光世也是一樣。若是他能率援兵及時趕到。燕京早平了。哪還會有後來地大敗!”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地兒子會打洞。豬父當然也只能生出豬兒子。豬大帥。豬將軍。豬到一窩去了!”
天津鎮中地酒肆裡。處處可以聽到對劉延慶地嘲罵聲。
前月趙瑜脫口而出地評價。在東海刻意宣傳下。劉延慶轉眼之間就與蠢豬劃了等號。當人們聽說這是趙瑜剛剛知悉劉延慶領軍出征便得出地結論。無人不佩服東海王地先見之明。趙瑜明見萬里地形象也越發地高大。
鎮中主街旁的一間酒樓上,原本商人大聲勸酒、小聲交易的聲音已不見蹤影,憂心時局的人們再無心討價還價,談論的無一不是當今南京道上的變亂。
一人愁眉苦臉的哀嘆著:“唉……這一敗,大宋徹底沒指望了。童太師手上的那點兵,膽兒都給嚇破了,下次見到契丹人就會向後跑,就跟契丹人見到女真人一樣,再也派不上用場……”
同桌的一個年輕人不甘心的叫道:“難道真的要呆等女真人來?!西京道、東京道可都被他們差不多搶成荒地了。契丹人打草谷還講究個季節日子,挑個人家,女真人可是見東西就搶,不分時辰人頭的!”
臨街坐著的一個胖得猶如一座肉山的中年人張開大嘴,口水直噴道:“那也沒辦法,誰叫現在天下以金人軍力最強,聽說西夏党項本出兵欲救遼人,但三萬援軍都給攻打西京的女真鐵騎殺得全軍覆沒,現在也老老實實窩在銀夏不敢亂動。女真人要來,誰能擋得住?!”
“誰說沒人擋得住?”另一人反駁道:“你忘了?幾年前盡殲十萬女真鐵騎的又是誰?”
“…………”
“其實論軍力,說起來還是以東海最強。當初以五千斬殺女真十萬,自損卻不百餘。而金人又把遼人打得屁滾尿流,現在宋軍十萬還敵不過契丹一萬,孰強孰弱一看便知。若是俺是東
,早就發兵把這天下給打下來了!”
那個胖子搖頭一聲冷笑:“東海王現在只顧著賺錢,哪還會出手攪混水,前次若不是女真人貪了長生島富庶,想來發一筆,趙大王如何會下狠手殺了十萬人……現在北地大亂,正是英雄用武之地,趙大王倒好,守在‘雞籠’裡抱窩!”
胖子的不遜之詞惹惱了鄰桌的一人。他帶著東海常見的寬簷涼帽,一副東海人的裝束。聞言便猛地跳起,桌上的碗筷盤盞一陣叮鈴咣啷的亂響,大喝著:“胡說什麼呀你!現在大王正親領大軍東征日本呢!雞籠……抱窩!再敢胡言,小心我把你拖到衙門裡去!”
胖子低頭不敢接話,天津是東海的地盤,若是給人揪到官裡,卻是大不敬的罪名。
胖子的同伴連忙岔開話題:“真的假的?怎麼一點風聲都沒有?”
東海商人見胖子老實了,也不再追究。趙瑜習慣於引導輿論,而不是鉗制輿論,東海國中少有因言治罪的案子,就算把這胖子拖到衙門裡,也不過被訓斥幾句罷了,自己何苦費這力氣:
“沒看到最近從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