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正營中調出軍官士官所組成。而張大牛,就是其中的一名普通士兵。
今天張大牛所屬的這一都的集合速度比前幾日要快上許多,而都頭的臉色也比前兩日好上不少。指揮使就站在前面,他每天都在比較著手下的五個都集合的速度。張大牛的這一都前幾日都是排了倒數第一,因此全都的官兵頗吃了點苦頭。
百人組成方陣如同用矩尺量出,每一個士兵都挺胸收腹,持槍而立。張大牛站在隊尾,雙眼平視向前,用眼角餘游標定身旁的隊友。他是這一隊的隊副,而站在隊頭的隊正,則是從主營中調來——不僅是張大牛這一隊,副營中的所有隊正以上的軍官原本都來自正營。
雖然東海自開國以來,所有的資源、財富都是向軍隊傾斜,但常備軍至今仍只有不到十萬。去除三萬海軍,兩萬五千鎮戍軍,剩下的野戰兵就只有十個營總共三萬七千人——分別是四個野戰營,宣翼、虎翼各兩個營,以及兩個全火器化的近衛營——這麼點兵力,莫說與宋遼金夏相比,就算是比起高麗、日本也遜色不少。
不過,一旦東海王下達動員令,轉眼他便能擁有一支多達三十萬人的大軍。東海國中,有近四十萬十六到四十五歲的壯丁,按照兩丁抽一的極限動員比例,選出二十萬人充入軍中並非難事。而且這些籤的壯丁絕不是充數的農兵,若論起他們所受過的軍事訓練,就算是大宋的禁軍,也只有聊聊幾支能比得上。當他們在職業化的軍官軍士的指揮下,揮出來的戰鬥力,絕對能算得上是天下有數的精兵。
現在東海軍中。除近衛營之外地八支常備營現在都已達到滿編。皆為四千人地大營。只要調出超編地軍官軍士。充實進預備役士兵。組建起兩個副營之後。以一正帶兩副。便是八支各達萬人、能執行戰略作戰任務地方面軍——至於直屬東海王家地近衛營。由於其中官兵都是從各支部隊挑選有功將士充任。類似於輪訓地教導隊。並不會補充預備役士兵。
此次東海伐倭。趙瑜下達地是二級動員令。徵地預備役是在二十到三十五歲之間。人數僅有五萬。所以給出戰地七個正營所組建兩支地副營都沒有滿編。不過單單這些副營。就已經在十天內把平安京周圍地軍事力量全數肅清。
聽過指揮使每日慣例地訓示。各都陣列便解散去洗漱和用餐。張大牛回到帳中。沒有如往日那樣卸下了盔甲武器。而是直接拿起鐵皮飯盒和洗漱用具。依然是排著隊出去解決個人內務——今天。他所屬指揮地任務是出外巡視。甲冑和兵器都得隨身。
在平安京外已經駐紮了半月。張大牛所在地指揮。每日都是慣例集合操演。然後按著輪值班表出外巡查。期間只有一次奉命攻打一間供奉著倭人神靈地寺廟。斬殺了不少巫婆神漢。
第一次殺人。張大牛並沒有傳說中地嘔吐反胃地感覺。早前在臺灣軍訓時。他多次見識過處決犯法奴工地場面。更有幾次為了訓練急救技術。被安排去參觀了醫學中解剖屍體。對於一點血腥。只是覺得心頭有些不舒服。
不過當聽說隔壁地幾個指揮。還有去攻打佛家寺院。解決了不少僧侶尼姑地時候。他卻著實唸了許多次阿彌陀佛。雖然他並非虔信佛家。也並不在乎冒犯倭族地神靈。但殺戮佛門子弟。卻是讓他忍不住心驚肉跳。排在隊中。依次拿過作為早餐地兩塊炊餅。張大牛隻祈禱著今天地任務不是要殺和尚。
抬眼越過營盤,數里之外便是平安京的正南門羅城門。高聳的城頭上是一座飛簷斗拱的敵樓,形制精美,但城門兩側卻沒連著城牆,只有一圈籬笆,外面抹了泥,大約有一人高。在平安京外圍,除了十幾座建得像模像樣的城門,這圈籬笆牆就是日本都城僅有的一點防衛【注1】。
據說現在平安京中並沒有多少軍隊,張大牛曾不經意聽到營中的幾個指揮使聚在一起吹噓,都說只要大王下令,憑手上的五百人就能輕而易舉攻進城中。敵情如此虛弱,張大牛想不通為何大王要把八萬大軍留在城外,而且是連續駐
個月之久,這根本就不符合他以前在軍訓時被教導過|的說法嘛!
‘到底還要等多久!?’張大牛在低頭啃著炊餅時,仍在想著。
“到底還要等多久?”主帳中,朱聰皺眉問道。
“快了!”一個少年恭聲回道,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但身上軍牌上已經有了一顆銀色的彎月,卻是剛剛被調回中樞的丁濤,“倭王的勤王令出有半個月之久。近畿各地已把軍隊召集完成,約有三萬五千人,現在就在一百二十里外。關東一帶也在開始徵召士兵,大概半個月後就會沿東海道來攻。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