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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注意到了因法國進攻俄國所導致的更為複雜的局面。烏斯利總結道,“波斯人性格怪癖,他們對所有給予他們的善意都毫無感覺、毫不領情”;波斯人可以輕易地犧牲別人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友誼,並且沒有絲毫愧疚,因為他們是“世界上最自私自大的人”。

英國人對英俄關係的重視讓波斯人很失望,他們認為這個曾經堅定的盟友意外地改變了策略。1812年,俄國人攜擊敗拿破崙的餘勇穿過高加索山脈突襲波斯,從而引發了英國人和波斯人之間尖銳的相互指責。俄羅斯—波斯戰爭結束之後,曾經為討好波斯國王付出極大努力的烏斯利於1813年起草了《古利斯坦條約》(Treaty of Gulistan),將裡海西側絕大部分地區——包括達吉斯坦(Dagestan)、明格雷利亞(Mingrelia)、阿布哈茲(Abkhazia)和特爾賓特(Derbent)——劃歸俄羅斯。這對波斯人來說無異於背叛行為。

這一嚴重偏向俄國的條約激起了波斯人的反感,他們將之視為英國人毫無信用、自私自利的表現。波斯大使在寫給英國外務大臣卡斯特雷格勳爵(Lord Castlereagh)的信中說道:“我對英國政府的行事深感失望。我信賴與英格蘭的偉大友誼,信賴你們支援波斯的堅定承諾。”大使接著寫道,“然而,事情的結果卻讓我感到徹底失望。”他警告說,“如果再繼續這樣下去,將有損於英格蘭的聲譽。”拿破崙進攻的失敗使得俄羅斯成為一個大有用處的盟友,但作為代價,英國人不得不犧牲與波斯的關係。

隨著俄羅斯的勢力不斷擴張,它的國際影響力已經不侷限於歐洲或近東。和我們現在看到的世界地圖不同,19世紀上半葉俄羅斯的東部邊境根本不在亞洲,而是在其他地方:北美。俄國人首先穿過白令海,在今天的阿拉斯加地區建立了殖民地,之後沿著加拿大西海岸一路向南修建了定居點,並於19世紀初抵達加利福尼亞索諾瑪縣(Sonoma County)的羅斯堡(Fort Ross)。這些並非臨時的商人,而是永久的移民,他們在那裡投資修建港口、倉庫甚至是學校。北美沿海地區土生土長的克里奧爾人(Creole)男孩們在學校裡學習俄語和其他俄羅斯課程,其中一些人被送到聖彼得堡深造,有時還會被招收進入最負盛名的醫學院。巧合的是,沙皇派出皇家公使抵達舊金山灣與西班牙總督商討物資供應等事宜的那段日子,也正是高爾?烏斯利在1812年拿破崙入侵俄羅斯之後試探俄國人結盟意向的時刻。

隨著俄羅斯以更大的步伐擴張領土,它的野心也愈發膨脹。俄羅斯人對待邊境線外那些人的態度也變得強硬起來。他們將南亞人及中亞人視為野蠻人,認為他們需要被教化,並且採取了相應的行動。這引發了一場災難,尤其是在車臣(Chechnya),自大而殘忍的阿列克謝?葉爾莫洛夫(Aleksei Ermolov)將軍對當地人施加了令人震驚的暴行。這不僅催生出像伊瑪目?沙米爾(Imam Shamil,他曾領導了卓有成效的抵抗運動)這樣具有號召力的領袖,而且還使得該地區與俄羅斯的惡化關係持續了好幾代人。

人們對高加索和大草原的印象十分陳舊,認為那些地區充滿了暴力和犯罪。這在諸如亞歷山大?普希金(Alexander Pushkin)的《高加索的俘虜》以及米哈伊爾?萊蒙托夫(Mikhail Lermontov)的《搖籃曲》等詩篇當中均有體現:後者描繪了一個嗜殺成性的車臣人沿著河岸匍匐前進,手中握著匕首,準備殺死一個小孩。一位政治激進主義者在基輔說道,俄羅斯的西部環繞著“最精緻開明”的世界,而它的東部卻面對著可怕的愚昧;因此,“與半野蠻人的鄰居分享我們的知識”是我們的義務。

然而並不是人人都認同這一做法。對於未來幾十年中俄羅斯帝國到底應該將注意力放在哪裡,俄國的知識分子爭論不休:是西方優雅的沙龍,還是東方的西伯利亞和中亞?在皮奧特魯?察達耶夫(Pyotr Chaadaev)看來,俄羅斯不屬於“任何一個人類大家庭。我們既不是西方的,也不是東方的”。但是對其他人而言,東方的處女地提供了一個機會,一個可以讓俄羅斯擁有自己“印度”的機會。歐洲列強不再被視為努力追趕的榜樣,而是成了俄羅斯人的競爭對手,他們的優勢將受到挑戰。

作曲家米哈伊爾?格林卡(Mikhail Glinka)從俄國早期歷史和可薩人的生活中為他的歌劇《魯斯蘭與柳德米拉》尋求靈感。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