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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種難過的情緒一佔上風,史蒂夫又開始沒完沒了地來回用腳摩檫地板。只要他的情緒一激動,四肢也就閒不住。

“把腳放好,聽話。”溫妮說道,雖然是命令但依然充滿溫柔。“你今晚還出門嗎?”溫妮轉頭問維羅克,語氣十分平淡。溫妮不是故意說話如此冷漠,只是習慣而已。

一聽到“出門”二字,維羅克心裡又一陣難受。他沉悶地搖搖頭,依然一言不發,坐著不動,眼睛低垂著。他盯著面前的乳酪看了足足一分鐘的時間,最後起身,離開了餐桌。他走出去的時正好商店裡的鈴鐺響了。維羅克知道自己剛剛搖了頭,可現在自己卻離開了家。他不想表現得這樣莫名其妙,也不想惹溫妮生氣,只不過他內心躁動,不知道該做什麼好。其實,出了家門,維羅克也不知道自己該上哪兒去。倫敦雖大,他不知道自已今晚該去哪兒。不過,既然出了門,走一步算一步吧。他走過一條又一條漆黑的街道,又走過一條又一條燈火通明的街道,腦子裡各種沮喪的念頭盤旋著。他從兩家酒吧出出入入。維羅克想,讓今晚過得有意義吧,只可惜一切都是徒勞。最後,他回到了家裡。一進屋,他便一屁股坐在了櫃檯後面的沙發上,疲憊如數百頭飢餓的獵犬撲面而來。維羅克鎖好商店的門,關上一樓的煤氣燈,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上樓睡覺。溫妮已經躺在了床上,用床單蓋著自己豐盈的身軀,頭枕著枕頭,一隻手放在臉頰下墊著。維羅克看得出,溫妮已經有些睡意了。溫妮的大眼睛還睜著,瞳子在白色亞麻枕套的襯托下顯得更加黑亮。不過,由於睏倦,溫妮的眼神有些遲滯。看到維羅克進來,她並沒有動。

溫妮深信,無論什麼事,都不值得深究。溫妮也正是從這種態度中獲得生活的動力和智慧。但是,維羅克最近一直沉默寡言,溫妮都擔心好幾天了,精神都有點衰弱了。

“只穿襪子走來走去你會感冒的。”溫妮躺著說道,語氣非常平靜。

維羅克沒有想到溫妮會說這麼一句,這種妻子的擔憂和女人的關懷已經久違了。維羅克把靴子脫在樓下,後來又忘了穿拖鞋。他只穿著襪子在臥室裡走來走去,就像一隻腳掌上有肉墊的熊在籠子裡走來走去。聽到溫妮的話,他便停止了遊蕩,盯著溫妮看。維羅克像夢遊似的,面無表情。他盯著溫妮看了很長時間。溫妮動了動身子,不過頭的位罝沒有動。

看著維羅克面無表情的樣子,想起對面原本睡著母親而現在卻空空如也的房間,溫妮突然感覺一陣寂寞。溫妮還從未和母親分開過。母女倆一直都是相依為命。溫妮覺得母親不會再搬回來,她很確信這一點。史蒂夫還半信半疑,他始終覺得母親還會再搬回來。

“母親是按自己的想法做的。我真不明白她為什麼那麼做。她肯定不是覺得你已經厭倦了她。就這麼搬走了,太奇怪了。”溫妮說。

維羅克沒讀過多少書,肚子裡也沒有多少墨水。但他還真想出了一個很適合眼下情況的比喻,那就是“樹倒猢猻散”。維羅克差點就把這句話說出來了。他現在猜忌心很重,所以也非常痛苦。難道是岳母已經察覺到有什麼不對了嗎?維羅克認為這顯然不可能。維羅克嘴繃得很緊。

“這樣的話,可能對大家都好。”維羅克著說了這幾個詞。

維羅克開始脫衣服。溫妮還是一動不動,眼睛不知在盯著哪裡,十分迷離。有那麼一瞬間,她的心臟似乎都停止了跳動。溫妮今晚很反常:她竟然開始考慮一句話有多種意思,而且無論怎麼想,她都覺得維羅克剛才的那句話讓她很不舒服。母親搬走怎麼可能是好事?為什麼呢?溫妮不想繼續浪費時間者也這些假設了。還是那句話,她認為所有事都不值得深究。溫妮又想到了史蒂夫。弟弟始終在姐姐的心頭,凡事都考慮史蒂夫已經深入溫妮的骨髓和血液了。

“現在母親剛剛搬走,我怎麼安慰史蒂夫啊?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一定會整天焦躁不安,直到有一天可以接受這個事實。他是個好孩子,我不能看著他那個樣子。”

維羅克還在脫衣服,樣子十分專注,彷彿他正身處荒無人煙的沙漠。他覺得十分孤獨。屋外十分靜謐,只聽得到從樓梯口傳來的滴滴答答的鐘擺聲。那鐘聲是維羅克唯一的陪伴了。

維羅克鑽進了被子裡。他俯臥在床上,仍然一言不發。有那麼一秒鐘,他想向妻子坦白一切,說出自己所有的秘密。他覺得現在已經到了坦白的時機。他瞥了一眼睡在旁邊的妻子。溫妮晚上睡覺前把頭髮編成了三個辮子,在辮尾綁了黑絲帶。看著平靜的溫妮,維羅克又打消了坦白的念頭。他太愛自己的妻子了,他給了溫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