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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外界的一切彷彿都靜止了。屋外行人的腳步聲也隱匿了。客廳裡十分安靜,只有桌上的煤氣爐在咕嚕作響。

維羅克也沒有想到溫妮會給他那麼深長的―吻。他兩手抓著椅子,整個人都僵住了。直到溫妮移開嘴唇。維羅克才鬆開緊握的手,他站起身,走到壁爐旁。這一次,他沒有背對妻子。他的眼睛一直跟隨著她。

溫妮還是從容不迫地做著家務,收拾桌子。她安靜地向維羅克分析著他剛才提議的荒謬之處。其實,溫妮真正擔憂的還是史蒂夫。以史蒂夫的狀態,怎麼可能適合出國呢。單憑這一點,溫妮也不會同意維羅克的提議。溫妮圍繞著這一點講了很多,越講越激動。她繫上圍裙準備洗杯子。維羅克一直沒有打斷溫妮的長篇大論。

“要是你想移民,那你就自己去吧。我是不可能跟你走的。”也許是說得太盡興了,溫妮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尖酸刻薄的話。

“你知道我不會丟下你自己走的。”維羅克匆忙說道。他的聲音雖不洪亮,卻飽含一種神秘的感情。

溫妮也開始後悔她剛才說的那句話了。那些字眼太過尖銳,溫妮本來沒有要傷害維羅克的意思。她根本沒有要說那些話的意思,只是一時衝動脫口而出。但是,溫妮有辦法挽救她說的錯話。

她扭頭看了一眼站在壁爐前面的維羅克。當溫妮還在貝爾格萊維亞區和母親住在一起時,她是不會用這種眼神看人的,因為她有自己的原則,也十分羞澀。而現在,對面站著的人是她的丈夫,她也不再是那個懵懂羞澀的少女。

溫妮一邊盯著維羅克的臉看,一邊半開玩笑地說:“你當然不能。因為你會十分思念我的。”

維羅克向溫妮走去。

“那是當然。”維羅克的聲音比剛才有氣勢多了。他張開雙臂,朝溫妮走來。可他的表情有奇怪,讓人不知道他到底是要來擁抱自己妻子,還是要來掐死她。正在這時,商店門上的鈴鐺又響了起來。

“好啦好啦,維羅克。你去開門吧。”

維羅克還沒來得及走到溫妮身邊。他只好停了下來,張開的手臂緩緩放下。

“你去開門,”溫妮重複了一遍,“我還帶著圍裙呢。”

維羅克只得乖乖地聽溫妮的話。他動作僵硬,眼神呆滯地向商店走去,就像一個臉蛋紅紅的機器人一樣。不僅動作像,連神態都像,彷彿維羅克的身體內部完全都是由各種機械零件組成的。

維羅克隨手帶上了客廳的門。溫妮動作敏捷地把桌上的盤子一一收回廚房,又把杯子和碗碟洗洗乾淨。這時她停下來手裡的活,仔細聽商店裡傳來的聲音。溫妮想,來的人應該是個顧客,要是朋友的話,維羅克早就會把他請到客廳裡了。溫妮一把解開圍裙,把他扔在椅子上,悄悄地走回客廳。

正在這時,維羅克也從商店裡出來,回到了客廳。

剛才維羅克走進客廳時臉色是紅的。等他出來的時候,臉色卻是煞白煞白的。因為感冒,維羅克剛才整個人表情都是麻木恍惚的,現在卻是一臉的沮喪。他徑直走向沙發,盯著沙發上的大衣發愣,好像害怕觸碰那件大衣一樣。

“發生什麼事了?”溫妮低聲問道。門是虛掩著的,溫妮能看到那個客人還沒走。

“我今晚可能還要出去一趟。”維羅克說。他還在盯著大衣,只是遲遲沒有把它拿起來。

溫妮什麼話也沒說。她走進商店,將身後的門關上,坐到櫃檯後面。溫妮並沒有一走進商店就盯著那個客人看。她在椅子上坐好之後才望了那個客人一眼。面前站著的客人又高又瘦,太陽穴向裡凹,顴骨挺高,面色很黑,嘴邊的鬍鬚向上捲起。其實那個人剛才還在用手卷自己的鬍子呢。他穿著一件翻領的大衣,瘦削的臉頰顯得更加修長。他看起來身上溼漉漉的。溫妮確定她以前從未見過眼前這個人,他應該也不是一個簡單的客人。

溫妮面無表情地打量著那個人。

“你是從歐洲大陸過來的?”溫妮終於開口說話。

那個人微微笑了一下,沒有看溫妮一眼,也沒有開口回答她的問題。

溫妮依然鎮定地盯著那個人。

“你聽得懂英語吧?”

“是的。我聽得懂。”

那個人的英語一點口音都沒有,只不過說話速度很慢,好像很費勁似的。溫妮也見過一些從歐洲大陸過來的人,有些人的英語甚至比英語母語者講得都要好。溫妮朝客廳門的方向看了看。

“你不是要一直待在英國吧?”溫妮問道。

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