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與蕭睿朝夕相見。她總是李琮的皇姑,她的煙羅谷縱然是李琮叛軍也不敢輕越雷池一步,李琮叛軍進駐長安對她來說,幾乎沒有太大的影響。她依舊可以留在煙羅谷立,過著一如既往的悠閒日子。
“皇姑。”李宜抱著蕭潛笑著招呼道,卻不料這孩子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粉雕玉琢的臉上頓時滿是淚痕,包裹在裘皮披風中的小身子也開始拼命地掙扎起來。蕭潛這一哭鬧,蕭睿懷裡的小丫頭也跟著鬧騰了起來。
玉真輕輕一笑,“宜兒,還是回房去吧,這兩個小傢伙怕是鬧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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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真裹了裹自己的披風,微微向前走了兩步,臉揚了起來。那張嫵媚得保養得近乎少女一般精緻的臉蛋,吐氣如蘭地近在咫尺,蕭睿分明感覺到從她嘴裡噴出的熱氣正在擦著自己的脖頸升騰開去。
他心裡心顫,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
玉真嫵媚的臉上幽怨的神色一閃而逝,但是隻淡淡地道,“小冤家,事已至此,你究竟有何打算?總不能老守在潼關吧?不要跟我打馬虎眼,我要聽實話。”
蕭睿笑了笑,還沒有說什麼,又聽玉真幽幽道,“皇上退避劍南,你難道不準備南下救駕嗎?”
“如果我軍離開潼關救援劍南,勢必只能與李琮叛軍死戰。我軍只有區區8萬餘人,面對數倍於我的叛軍,幾無勝算。而我軍一旦失敗便無路可走——如果讓李琮勝出,他必然會放棄長安,東進洛陽登基稱帝。一旦到了那個時候,李琮就會佔據大唐半壁徐徐圖之,大唐天下遲早會落入他的囊中。”
蕭睿嘆了口氣,“所以,我守的不是潼關,而是大唐半壁疆土。”
玉真默然不語。嫵媚的臉上漸漸漲紅起來,她突然幽幽道,“李琮叛軍勢如破竹,一旦攻入劍南,皇上恐怕……李琮拿下劍南,再回過頭來進攻潼關,你還是要與他一戰的。”
“他要來,那便戰。”蕭睿眼中閃過一抹堅定,“只是在我看來,有嶺南和江南的援軍在,李琮要想拿下劍南,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退一步來說,縱然是李琮拿下劍南,屆時,有哥舒翰大軍抄了他的後路,以逸待勞之下,我也有8成的把握滅了他!”
蕭睿緊緊地攥緊了拳頭。
其實,蕭睿心裡還有話沒有說也不可能說出來,哪怕是當著自己的女人。
李琮跟李隆基在劍南必將是一場你死我活的血戰和消耗戰,不管最後的贏家是誰,蕭睿都是坐觀虎鬥的漁翁。
玉真深深地凝望著眼前這張越來越成熟的俊逸臉龐,神色也慢慢開始平靜下來。她突然揚眉嘆了口氣道,“小冤家,火中取栗,有時候也會傷手的。李琦這孩子雖然不錯,但性子太過陰柔,其實不會是一個好皇帝。有你在,或者可震懾天下,但是——”
玉真欲言又止,還是嚥下了心底的那些話兒。她是何等的玲瓏心思,怎麼能不明白,蕭睿暗藏的乾坤。這一場亂局過後,縱然是皇帝拼盡全力擊潰了李琮,平息了李琮叛亂,將來他恐怕也很難在皇位上坐下去了。
所謂覆水難收,從放棄長安逃遁蜀中的那一刻,想必李隆基就已經註定了他淒涼的結局。
皇權爭鬥自古至今都殘酷異常,你死我活的不僅是人,還有人性和親情。這些,對於出身皇家的玉真來說,看得太多太多了,尤其是當年李隆基聯合太平滅韋后、進而又從太平手中成功奪權的一幕幕。但是,玉真從來都沒有想過,眼前這個當日傲骨嶙峋清雅可人的少年才子,如今也深陷在其中不可自拔。
“小冤家,不管你將來如何……你一定要善待李氏皇族。畢竟,我,宜兒,都是李氏皇族中人。”玉真驀然湊近過來,湊在蕭睿耳邊小聲道。
蕭睿一怔,繼而搖了搖頭,“你誤會了。我不是李琮……”
玉真嘴角一曬,“小冤家,在我的面前還不說實話……你處心積慮準備了這麼久,難道不是為了那個位子?製造火器火炮秘而不宣,建立安西鐵衛軍,放棄長安不救駕而退守潼關……小冤家,這些事兒,一樁樁一件件可都是大逆不道的死罪哦。”
“我所做的這一切,絕不是為了權力。”蕭睿突然伸手握住玉真滑膩冰冷的小手,伏在她耳邊淡淡道,“將來,你自會明白一切的。”
淡淡的熱氣和男子的氣息一起撲入玉真的耳鼻,玉真眼神一陣迷離,情懷搖盪之下,忍不住嚶嚀一聲痠軟無力地倒落在蕭睿溫暖的懷裡。
“小冤家……”玉真霞飛雙頰俯身在蕭睿的胸膛上呢喃著,耳邊突然傳進悠揚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