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詩中地這種映照沙州繁華地勝景。也翻然不見。望眼處。皆是一片荒涼和積雪覆蓋地戈壁灘鹽鹼地。如果不是低地城牆內傳來喧鬧而嘈雜地人聲鼎沸。蕭睿還道這是一座荒城。
三兩棵歪脖子紅柳。一片白茫茫地戈壁荒漠。一座孤立地小城。這構成了蕭睿對沙州地第一印象。
城門口兩個衛卒靠在城門上閉目養神。雙手抱在胸前。口中呵著熱氣。
微微有些暖意地陽光直射下來。蕭睿翻身下馬。向人跡冷落地沙州城門口望了一眼。嘆了口氣道。“兩位。這沙州之荒涼。出乎我地意料。真是沒有想到。”
令狐沖羽微微一笑。他生在洛陽長在洛陽。從來沒有到過西北。自是對沙州不甚瞭解。
而李嗣業在西北軍中呆過多年。心裡有數。見蕭睿神色有些遺憾。上前躬身笑道。“郡王。這沙州自是如此。雖然望來商賈多積聚於此。但此地地處大唐與吐蕃交界。自高宗皇帝以來。吐蕃亂兵或者賊寇每年都要來襲擾多次。故而。這小城中人口稀少……好在吾皇隆御天下數十載。這沙州漸漸獲得安寧……”
蕭睿哦了一聲,也不置可否。
“郡王,我們入城去打尖吧,由此西去出玉門關,我們還要在此城歇上幾日,與那西去的商隊一起結伴前行,免得迷失了路徑。”李嗣業地陌刀被布條緊緊地纏裹著,抗在肩上,朗聲道。
“也罷,我們入城看看。”蕭睿擺了擺手,帶頭牽馬而行。
……
……
沿著一條雖然簡陋但卻非常寬闊的街道,蕭睿等人一眼就望到了城中心廣場上那密集地人頭攢動,喧鬧的聲浪由那廂傳了過來。
幾個衣衫襤褸的乞丐和小廝嬉笑著從幾人身邊穿過,向那人群聚集地地方奔去。一個面色黝黑的小廝不慎跌倒在地,爬起身剛要前行,便被蕭睿攔在了。蕭睿俯身和聲道,“小兄弟,前面為何這般熱鬧?”
小廝瞥了蕭睿一眼,見他衣著華貴裹著皮裘,身後還跟著一眾虎背熊腰地壯漢隨從,像極了大地方來的大人物,不由目光有些畏縮。他向後縮了縮肩膀,小聲怯怯道,“金剛智大師在城中弘揚佛法三日,今日是最後一日,我要去為我娘求取護身符呢……”
“金剛智?”蕭睿陡然一震,緩緩直起身來,任由那小廝匆匆跑去。
“郡王,你識得這什麼金剛智嗎?”李嗣業雖然人長得五大三粗,但卻絕不是一個粗人,否則,他就不會是
名赫赫地一代大唐名將了。不但不粗,其實心思還>;善於察言觀色。
見蕭睿神色驚訝,便問了這麼一句。
蕭睿笑了笑,“金剛智大師,我倒是聞名已久,不過卻並不識得。走,我們去聽聽。”
天竺人金剛智,中國佛教密宗的創始人之一。他帶著《大般若經》等許多經典梵夾,以及印度的七寶器具和許多名貴香料珍品,從海路經獅子國、佛誓、蘇門答臘等二十餘國,歷經艱險,歷時三年,開元七年到達大唐嶺南。從此,在大唐弘揚佛教多年。蕭睿雖然不是佛教徒,但也知道這位很是出名的佛教高僧。
沙州城中心的廣場上,早已搭建起一座木質的高壇,高壇上鋪著紅地毯,紅地毯上趺坐著一個面容清奇額頭突出的異域胡僧,正在那閉目養神。他的身後,是兩個穿著華麗袈裟的中原和尚,而在他的身前,是一張棗紅色的案几,案几上,擺放著一盞清茶,一爐檀香,一卷經書。
人群將高壇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
西北河西走廊諸地尚佛之風甚重,民眾皈依佛教者不知凡幾,否則敦煌一帶就不會給後世留下著名的佛教聖地莫高窟了。
蕭睿等人到了近前才發現,不是誰都能近前聽經的,必須要交錢。這已經令他驚訝了,但更令他驚訝的是,圈在高壇外圍的竟然是身著鎧甲鮮明的豆盧軍卒。
百餘名豆盧軍卒圍成一個圓圈,只有在中央的數個巨大木桶中投下50文錢的人,才能被士卒放行,進入場中聽經,同時領取一枚明黃色的三角綢布護身符。
和尚講經,大唐軍隊收錢保護?蕭睿眉頭一皺。
蕭睿見此,不由有些意興闌珊,對金剛智的“熱情”也就冷了下來。正要帶著李嗣業等人退去,卻聽入口處傳來一聲尖細的慘叫聲。蕭睿循聲望去,見方才那個自己問詢的小廝被一個錦衣漢子一腳踹倒,伏在地上哀哀哭喊起來。
“老爺,求求你,給小的一枚護身符吧……”
錦衣漢子呸了一聲,斥道,“趕緊滾,沒錢來聽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