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慵懶的拈來司凌手中的信,緩緩勾唇,精雕的面容在熠熠的光澤下竟透著一股冷峭的寒意。
司凌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看著男子漩渦般的黑眸,裡面的隱晦陰鷙紛紛襲來,帶著狠絕。
“那主子,您是去救王妃還是……”司凌有些遲疑的問道。
他也知道夏松挾持了夏語涼不過是想找一條後路,只是這條路,他並不希望主子給,若是主子真的放過了夏松,那他也不會放過!
就算是他會被主子處死,也不會讓夏語涼毀了主子的復仇!
夏語涼於他來說並不重要,他衷心的只有主子一人,其他的,就算是死了也沒有關係!
“王妃?”冷冷嗤笑,裴景楓溫潤的唇角抽出一抹殘忍,他低眸凝視著手中的信箋,許久,才吐出幾個字,“她算什麼?也能阻止本王殺夏松?”
裴景楓深吸一口氣,邪惡的眸底竄起了無底的陰鷙光澤,他握緊了拳頭,將信攥在手心裡,冷冷說道,“夏松的狗命,本王是要定了!誰都阻止不了!”
“叫上子顏,隨本王去取了夏松的首級!”?
☆、065 心如死灰
? 斷崖上,冷風獵獵,如猛獸的咆哮,在峽谷裡徘徊,撕裂吼叫。
語涼死死的咬住早已殘破的唇,竭力抑制住渾身的顫抖,想讓自己看著不那麼狼狽。
襤褸的衣衫被鞭子抽出了一條條的大口子,殷紅的血,自那血口子滲出,每一處都在火辣辣的疼著。
夏語涼氣若游絲的低下頭,黯然的眸子看了看抵在喉嚨上的匕首,突然扯開嘴角,喑啞的冷呲一聲,使出渾身力氣對夏松說道:“你真是愚不可及!他是不會來的!他根本就不曾用正眼……看……看過我一眼。又怎麼會因……因我而受你脅迫?你逃不掉的!呵呵!我尊敬的父親大人,女兒一定會替你收屍的!”
“你給我閉嘴!”夏松聞言大怒,揚起手狠狠的抽在了夏語涼蒼白的臉上,打的她腳下一個踉蹌,卻又連忙拽住她的衣領,匕首不由向前遞了幾分,一縷溫熱的鮮血,緩緩自她白皙的頸上流了下來。
“他會不會來,你等下就知道了!我告訴你!若是我死,你們一個都跑不掉,你們都要為我陪葬。”夏松攥住她的衣領,憤恨的晃了晃她搖搖欲墜的身子。
兩人腳下一陣鬆動,幾塊石頭骨碌碌的墜下懸崖,半晌都不曾聽到石頭落地的聲響。
“你最好小心點!否則……不等他來,你我都已葬身崖底了……”夏語涼冷笑了幾聲,只覺渾身都在劇烈的疼痛著,肺腑內堵著一股肆意流竄的血氣,讓她痛徹心扉。
夏松聽了,竟突然仰天大笑起來,他死死的拽著夏語涼,得意的狂笑道:“怎麼可能!他不是來了嗎?”
瞳孔驟然緊縮,夏語涼不可置信的斂了斂眸,艱難的側過臉,想要看看不可能來的人,怎麼會真的出現了。
目之所及,一個身姿挺俊的高大男子,仍是一身紫色錦袍,腰束金玉帶,配掛了一塊晶瑩剔透的溫潤玉石,精雕玉琢的面孔,沒有一絲瑕疵。
他面色冷峻,踏著穩健的步履緩步而近,波瀾不驚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風捲起他的衣襬,割碎了滿山細碎的光影,亦狠狠的割碎了夏語涼心中那片最純淨,最美麗的愛戀。
驚愕圓睜的雙眸,漸漸灰暗,最終只留下滿目的蒼涼與絕望。
夏語涼胡亂的搖了搖頭,扯開嘴角無聲的笑了,她的笑容是那麼的淒冷,是那麼的絕望。
原來,子宵,就是裴景楓!
她心中唯一的一處溫暖,竟然就是未曾看過她一眼的夫君。
裴景楓闊步而近,在十步之外頓住腳步,墨黑的眸子冷冷的睨視著崖邊上傷痕累累的夏語涼,幽深的眸底驟然閃過一絲濃重的暴戾與肅然的殺氣。
“哈哈哈!裴景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救她的!哼!果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夏松揚聲冷笑,篤定的看著面無表情的裴景楓。
只要他來,他便已經成功了一半。
“丞相大人!本王想你弄錯了!本王,只是來捉拿你的,至於她……是生是死與本王何干?”裴景楓冷呲一聲,扯開嘴角嘲弄的冷笑道。
冷冽的眸光亦自夏語涼蒼白如紙的臉上移開,再不肯看她一眼。
夏松聞言,不由一陣心驚,不過,他肯定自己不會錯,裴景楓既然會來,就一定很在意夏語涼,所以,他手中的王牌還是有用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