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借住的小院子那間收拾地乾淨漂亮的小房間裡。
呂太醫衝胤禛行了一禮,“稟貝勒爺,高侍衛帶了微臣出去查了一圈兒,在年小姐臥房的妝臺上找到了這麼個匣子,匣子裡一個小紙包包著的就是夫人點心裡出現的那種藥。”太醫的話幾乎沒什麼感情,但卻清晰無比地宣判了坐在椅子上的年蕙瑕的罪名。
但年蕙瑕不愧是年蕙瑕,一剎那便已經反應過來了,怎麼可能,她怎麼會把藥放在梳妝匣子裡,她的藥明明就藏在一個誰都想不到的地方,梳妝匣子裡的那個藥粉包,明明就是一個明目張膽□□裸的陷害。
一直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辯駁的年蕙瑕終於覺得自己找到了機會,“四皇子,那藥肯定不是我的,您想想,若真的是蕙瑕放的,又怎可能那樣愚蠢直接放在梳妝匣子裡等著人去取出來,那一定是別人對我的陷害。”一邊雙目盈盈地辯解著,一邊將有些怨恨的目光投向坐在一旁悠閒地喝著紅棗茶的舒敏。
胤禛看到如此,已徹底覺得年蕙瑕是個不識好歹之人了。但他還是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已經聽到了她的這番辯解。而坐在一邊已經拿著紅棗茶裝了許久淡定的舒敏終於在嘴邊挽起了一抹弧度有些燦爛的微笑。
從懷裡掏出一個漂亮的白瓷小瓶子,舒敏把手上的紅棗茶放到桌上,仔細地端詳著那白瓷小瓶。
小瓶子蠻好看的,看上去似乎是很不錯的瓷質,白而細膩,有一種如玉的剔透質感。瓶子本就不長,大概拇指長短,是典型地出現在各路電視劇裡的小藥瓶子的形狀。瓶口塞著一個紅色絲綢包裹著的小木塞子,不得不說,這小玩意兒還真說得上是精巧。
瓶子渾身雪白,什麼字跡標識都沒有,似乎是用這瓶子的人格外清楚其中放著什麼,非常放心地沒有做出任何標記。舒敏的手指本就十分好看,這白瓷小瓶子在她的手中,映著花廳鏤刻窗戶照進來的陽光,竟產生了一種出奇的交相輝映的感覺。
舒敏就這樣將這隻小瓶子,在手中把玩了大概有一盞茶的時間。而坐在花廳裡的所有人就看著舒敏把玩了一盞茶的時間。只是年蕙瑕覺得,這位看上去與自己年齡相仿而實際上心機深沉的四福晉,是在故意折磨自己,她把玩的根本不是一個簡單的小瓷瓶子,而是自己的心,被她捏在了指尖,揉搓,端詳,甚至還輕輕用指甲掐著划著。
舒敏其實是很少用這種有些惡劣的方式對待自己的對手的,畢竟無論是誰,都是爹生媽養的,能給個痛快她往往會選擇給對方一個痛快。利利索索地攤牌,互相撕破臉皮,並不是什麼她覺得不好的對峙方式。只是這一次這位虎視眈眈還智商不夠的年小姐著實有些觸到了她的逆鱗。無論如何,在知道自己肚子裡已經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的時候,舒敏便已經不能隨隨便便把這個孩子當做不存在了。這是自己生命的一部分,是自己的孩子,她將懷胎十月把這個孩子生下來,養育他,陪著他長大。她不能允許任何人打自己孩子的主意,更何況,這個人想要的是“一箭雙鵰”。
舒敏本就是練武之人,手上功夫自然不會太差,小瓷瓶把玩夠了,便看似輕輕地一彈,打到了年蕙瑕的左腳腳踝上。坐在繡墩上的年蕙瑕本來還想多掙扎一陣,畢竟她剛剛丟擲了一個自以為是底牌的大招,可舒敏這般出手,卻讓她因為腳踝處的疼痛“撲通”一下子雙膝著地跪在了地上,而膝蓋邊上就落著那隻小小的白瓷瓶。若是直接丟在地上,這白瓷瓶肯定是會當場玉碎的,然而舒敏這樣一個“迂迴”反而讓這小瓶子完好無損地在青石地板上慢悠悠轉了一圈。
因為身子重了,舒敏並沒有起身的意思,只是重新讓朱月給自己續了溫度更高的茶水,清越的聲音將滿室華光統統絞碎,“年小姐,您說的沒錯,那梳妝匣子裡放著的的的確確不是您準備的藥。而您自己準備的藥,在這個現在躺在你腳邊的小瓷瓶子裡。”
年蕙瑕從來都不是一個愚笨的人,畢竟,若她只有一點微不足道的姿色卻愚笨到極致的話,怕是早就在年府香消玉殞了。而完全不愚笨的她自然在看到舒敏從懷裡掏出小瓶子的那一刻,就已經產生了最後來魚死網破的一搏的想法。誰知,剛打算開口便被舒敏用話截住了。
“來,年小姐,你彆著急,聽聽我說的對不對。你現在定是想說,這瓶子是從我這裡拿出來的,所以明擺著就是我陷害於你是吧。”舒敏的眼睛笑得彎彎的,讓人看不出她現在究竟是什麼意思。
“嗯,大概,你還想和爺說,我這些招數都是為了陷害你一個借住在我們四皇子府上的無辜少女,甚至不惜搭上我肚子裡的孩子?而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