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尚阿也就給了楊家和自己在官場同行的機會。
“這樣啊……那這事兒就只能勞煩尚書大人了……”
“嗨!說什麼外道話?你等著!我這就去找穆中堂。”
即使到了賽尚阿一品尚書的官位,討好大清的皇帝,也是他們每日裡的第一要務。平衡之道,賦予了皇帝無上的權威,為國為民不如溜鬚拍馬,這就是大清的官場。
望著腳步輕快的賽尚阿,楊猛也在想著雲南的事情,平衡之道也是他慣用的法子,讓手下人相互遏制,將來會不會像滿清朝廷一樣,只會培養出一群精擅溜鬚拍馬的官員呢?看來自己以後也要改一改了。
“預備馬車,將雲南解京的銅樣兒,送到戶部衙門。”
下了駁船,賽尚阿安排親信,預備馬車,駁船上的那三十萬兩金磚,才是最踏實的玩意兒。
楊猛這次帶來的金磚,與滇銅的形制一樣,不拿在手裡仔細看,是分辨不出來的。走後門也要為後門的主人著想,不然塌了門樓,還有個屁的後門可走?
功夫不大,十幾輛大車,就把五十箱金磚,裝走了。賽尚阿也是精明之人,半路上押了一半箱子,就奔穆彰阿的府邸走去,檢視雲南的樣銅,也在穆彰阿的職責範圍之內。
至於另一半,自然是由親信的家人,押到了賽尚阿自己的私宅之中。
“楊士勤的倒是有心了,他懂得孝敬咱們,咱們也不能不給面子不是?楊士勤現在的官職不成,銅山的事情。咱們就不要摻和了,讓他一人專美於前,對咱們來說也是一樣的。
畢竟這滇銅復起之事,是咱們首倡的,聖上那裡是忘不了咱們的。
鶴汀,這事兒就由你來做吧!工部出力、戶部出人,記著!莫要搶了楊士勤的風頭。
他現在可是釘在最前頭擋箭挨刀的,他的活兒玩的越好,清流們對他的攻訐也就越厲害,而我們得到的好處也就越多。
雲南山高路遠。清流們的攻訐。對楊士勤雖說有影響,但並不致命,這也是好事兒,他那邊的壓力大了。就要到咱們這裡找依靠。
獻銅山這事兒。咱們置身事外。看清流們演戲最好。”
講政治智慧,穆彰阿算是大清的第一人,二十年穩坐軍機之位。這份殊榮數遍了大清歷代,也是不多的。
京城之中的事情,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穆彰阿心裡有數兒的很,上次林則徐與李星沅隔空對戰,軍機們沒有參與,為的是什麼?不是洋務也不是滇銅復起,而是為了自己屁股底下的位子。
楊家先是質子,後是八百萬斤滇銅,在道光帝的心裡,雲南的楊士勤,慢慢與林則徐的身影重疊了,楊士勤這人算是個老實人,清流們那麼攻訐他,這位不聞不問只是埋頭做事兒,現在看來也該給他些好處了。
上次李星沅參劾楊士勤,想來那位做實事兒的,也是有苦衷的,不然也不會置朝廷法紀於不顧。大清這幾年災劫連連,不是民亂就是天災,前兩年江南洪災,也是哀鴻遍野。
雲南連續兩年饑荒,楊家整合雲南商家全境舍粥,為朝廷分了憂、解了難,雖說做事的法子,拿不大出手,但結果終究還是好的,功過相抵,這次該把楊士勤的位子給扶正了。
這次解銅進京的楊家老三楊猛,年邁的道光帝,對他還有些印象,當年大夏天穿冬季戰袍的,就是這位了。
這楊老三,也不是個省心的主兒,昆明府給他的諢號是叫做滇地呆霸王吧?這小崽子與當年廣州城的黃案也有些扯不清的關係,雲貴的林則徐也沒說他什麼好話,魯莽嗜殺,應該是林則徐的評價吧?
就在道光帝,掂量著雲南楊家的時候,戶部的條子也遞了上來。
“呵呵……這楊士勤倒是個不錯的奴才,罷了!就見見這楊家老三,給楊士勤些底氣吧!”
銅山的草樣,就畫在戶部遞的條子上,對此道光帝只是微微一笑,看來清流們還是給了楊士勤不小的壓力,質子、獻銅山,都是雲南的楊士勤在表忠心呢!
這楊士勤也算是個官場的新丁,做事兒實實在在,不會媚上,這樣的實在人,可用!
聖上點了頭,下面的人就開始忙活起來了,預備宮殿、場地,安排獻銅山的各項事務,外臣進宮面聖,那規矩也是不小的,這可苦了船上的楊猛。
在一群太監的指揮下,學習一些面聖的禮儀,又是齋戒又是沐浴的,搞得楊猛疲憊不堪。
道光帝素行節儉,本來獻銅山這樣的營生,是要斥責一下的,但現在的大清風雨飄搖,用雲南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