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得了,紀靈言語誠懇的說道:“倘若主公不信紀靈,大可直接取了紀靈之頭,再挖出紀靈的心臟,看紀靈的心是不是黑的!”
袁術冷眼而視,目光又轉向了紀靈身旁的袁渙,袁渙知道自己不經袁術允許擅自將訊息告訴紀靈,犯了大忌,慌慌張張的跪地說道:“紀靈將軍忠肝義膽,其心可昭日月,我袁渙願用自己這個人頭擔保,紀靈將軍絕不會通敵!”
議事大廳之中瞬間猶如菜市場一樣炸開了鍋,剛才別人還不知道紀靈那麼說是什麼意思,現在袁渙這麼一說,大家都明白了,原來是袁術懷疑紀靈通敵,亭中眾人立馬分成了兩派,場中鬨鬧一片。
“紀靈將軍隨主公出生入死,不知立下了多少戰功,怎麼可能是對面的奸細啊?”
“這你就著相了,正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真沒想到紀靈居然是這種人。”
“不可能,紀靈將軍不可能通敵的,我成天跟在紀靈將軍的身邊,從沒有什麼可疑的人物出現過。”
“得了吧你,人家紀靈去找女人享受你也能跟在身邊啊,指不定享受的那個女人就是接頭的人呢?”
場中一片混亂,兩方展開了激烈的口水之戰,有擁護紀靈的,同樣有打擊紀靈的。
“夠了沒有!”袁術狠狠的一聲怒吼,場中瞬間安靜了下來。有些人已經到了喉嚨的句子都硬生生的憋了下去,袁術繼續怒道:“你們是將這裡當成鬧市了,還是將你們當成潑婦了啊!這裡是吵鬧的地方嗎!”
或許是氣得狠了,袁術劇烈的咳嗽了兩聲,好不容易平復下來,這才慢慢從高座走下,來到紀靈的跟前,就這樣居高臨下的看著紀靈。
紀靈凜然不懼,目光堅定的與袁術對視。那裡面寫滿了真誠,可袁術是個多疑之人,他還是不願相信,親自扶起紀靈。“紀靈啊,不是我不願留下來,實在是守不住啊,單單隻有李涉還好。可明日劉表再來的話,我們的援兵只怕都打不進來了,到時我們就真成甕中之鱉。任人宰割了。”
“宛城由我駐守必當固若金湯,主公大可不用擔憂。”
袁術嘆息一聲,“罷了,其實說來這南陽也是四面受敵之地,不要也罷,反倒不如盤踞揚州,做一做那江河霸主,樂個逍遙自在。”
就跪在紀靈身旁的袁渙默默的低下了頭,心中悽然想到:君臣猜忌啊,對面到底是誰,竟然使出這麼狠辣的招式,不費一兵一卒,而讓敵方自亂陣腳,上兵伐謀,對面有大才啊!
離間之計是最低階的招式,同樣也是最狠辣的招式,許多謀士都不願用這種計策,不是因為威力不大,而是難度係數太高,不是什麼人都能拿捏的,這需要極高的心智與謀略。所以有些謀士為了能順利施展離間之計,通常都會附帶一些其他事物,使計謀得以完成,比如美色、比如錢財等等其他。
像對面這樣僅憑一封密函便讓己方已經亂成了一鍋粥,這需要多大的能耐啊,袁渙已經想不下去了,就憑這件事袁渙已經明白了過來,這宛城肯定是守不住了,看看以往一直與自己同為主公智囊的閻象就知道了,閻象已經完全別那人玩弄於鼓掌了,這太可怕了。
這一邊袁渙已經想放棄了,可紀靈卻還是不願放棄,“不行,南陽乃兵家必爭之地,進可攻、退可守,主公若想取天下,這南陽必不能失啊!”
袁術早已做出了決定,對紀靈的請求無動於衷,紀靈急急轉向袁渙,“袁主薄,你知道南陽重要性的,快幫主公分析分析,好讓主公改變放棄南陽的念頭啊!”
袁渙像是老了十幾歲一樣,頹然的搖了搖頭,輕嘆說道:“紀靈將軍別在堅持了,這南陽守不住的。”
“袁主薄,怎麼連你也這樣說了,我們不是同一陣線嗎?”
同一陣線四字格外刺耳,袁術的眼皮輕輕跳了兩下,臉色冷了下來,無論他們兩人是不是有異心,在我眼皮底下弄小組織也不是什麼好事,臉色立馬沉了下來,“事情就這麼定了,明日天色朦朧之時我們從東門突圍而出,此事又陳蘭全權負責,紀靈你負責斷後。”
從分配任務情形看來,袁術還是對紀靈不太放心,只讓紀靈負責斷後而已,這樣一來,若是紀靈真的忠於自己,那麼一定會拼死幫自己抵擋追兵,若是敵方的人,對自己的威脅也不大。
袁術想的萬無一失,可紀靈的臉色剎那灰白,自己一心為主,到最後居然落了個被猜忌的下場,反倒比不過一個溜鬚拍馬的陳蘭,這未免太諷刺了吧。
算了,我要用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讓主公明白,只有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