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男人。
或者說,他是一個乾淨的少年。
☆、27唇角一朵花(3)
顧衍生不容易困,也許是之前的原因,他曾經三天不睡覺,圍剿什麼什麼玩意兒的,如今也可以一天只睡五六個小時。可是顏沁和顧言一樣,晚上睡八個小時,午睡三個小時,一天十一個小時,顧衍生沒事就守在顏沁床邊,瞳孔近乎一種詭異的幽深。
因為沒有開燈的緣故,整個房間裡都是黑暗的,從天花板開始,顧衍生抬起頭,像是有黑暗的薔薇花從心口盛開,一大朵,從花蕊開始黑暗,陰暗密佈,慢慢接觸到顏沁,開始重重包裹,一層又一層中,有噁心的汁液開始出來,像是怪物。
傭人從黑暗的一角走出,默默將顧衍生推離房間,顧言在自己的房間裡睡覺,他喜歡胖趴著睡覺,呼吸有些紊亂,顧衍生伸出手來,握住那個傻子的小手,兩歲,會蹣跚的走路,會一不小心就開始滾,會板著手指有模有樣的開始算術,可他卻被醫院訂為:輕微的智障。
智障。
顏沁一定下了很大的功夫,否則怎麼讓旁人以為顧言是正常的孩子。
智障啊,顧衍生撐著額頭輕輕的笑,露出雪白的牙齒,在黑暗之中,像是在閃爍光芒,一點,再一點隕落下去,然後,全盤皆輸。
阮綿點了香菸看著對面的暮青,打火機在指尖玩轉,電腦裡面是播放到正high的G片,阮綿嘴角蘊藏了一點笑意,是歐美那邊的,方式比較火熱:“聽說最近顏聲惹到你?”阮綿現在是顏聲掛名的老婆,當年沒有把顏聲扳彎,倒是成了他老婆。
“你架空他權力,喂他大麻什麼違禁品的,如今倒是來管起我了。”暮青藉著她的火點了煙,表情接近一種詭異的淡漠:“我倒是不曉得你這樣整顏聲做什麼。”
“瞧你這話說的。”阮綿懶洋洋的笑,笑容漂亮且美好的。
鏡頭轉向顏沁,她已經睡熟了,倦怠的厲害,一開啟門就看見顧衍生正在和顧言玩,顧衍生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要抱抱,因為在輪椅上,沒有辦法使出力氣來,倒是傭人在一旁哄,聲音輕輕柔柔的。
顧言就是那種給點陽光就燦爛的孩子,雖然他走路還不怎麼厲害,不過撒嬌耍賴的本事倒是學得十成十的,顏沁一看就怒了:“你個混蛋,不要壓你爸爸的腿,不然我活活抽死你不可。”
那邊立馬就焉了,裝萌賣乖的。
口齒不清的聲音,然後一地的哈喇子:等於三!!”顧言會從一數到十,卻不會從十數到一,醫生都誇獎,寶寶很聰明,雖然先天有些不足的,可是後天真的很勤奮,有些四歲的寶寶都不一定能做到這一步,顏沁當時就哭了,眼淚簌簌往下掉,落到地上。
如今寶寶乖乖的說:“1+1=3。”
顏沁不是憤怒,真的不是憤怒,只是覺得好笑,把他圓乎乎的指頭按下去,然後摸摸他的額頭:“笨死了。”
顧言疑惑。
顏沁一抬頭就看見顧衍生的眼眸近乎一種詭異的乾淨,正歪著頭呆呆的看著顏沁:顏沁有些疑惑,總覺得他的聲帶有轉向要快好的趨勢,可是那樣的乾淨實在是裝不出來的。
從今天以後,顏沁必須要定時帶顧衍生去醫院,當時顏沁還不解,難道不是醫生上門來,旁人輕輕的說:“顧二少極其怕針,去醫院都要打鎮定劑的,不然的話,會打上醫生。”
“不會吧,這個癖好還持續到現在?”顧衍生怕針,那全拜顏沁所賜,小的時候顧衍生很混蛋,喜歡那東西嚇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有一天顏沁忽然發瘋,就是拿針扎到他的手臂,他當時被整的很慘,臉都發白,還需要住院,事後顏沁怕的很,以為顧衍生這一次一定不會放過她,結果卻是很平穩的度過,不過之後,顧衍生卻彷彿忘記這件事情,任憑家長怎麼問,也不願意供出顏沁來。
顧衍生好奇的看著顏沁,眼睛眨啊眨的,那樣表情彷彿是在問:那個,發生了什麼事情麼?那樣害羞的表情,甚至會紅到耳根子,這個樣子的顧衍生,這個傻子,這個笨蛋,完全跟以前就是兩個人。
顏沁可以恨自己青梅竹馬的顧衍生,但卻無法去恨面前這個單純到跟一張紙一樣白的顧衍生,他們是不同的個體,他們是兩個人,就算是一個身體,那也一定是身體裡面不同分裂的兩個靈魂。
到了醫院的時候,擦酒精的工作是顏沁做的,對待顧衍生,就像對待顧言一樣,哄著寵著的,顧衍生彷彿也很吃這一套,會乖乖的偎著顏沁,也乖乖的看著顏沁,彷彿滿心滿眼的信任。
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