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禮壓低聲音道。
凌慕楚聞言心底微暗驚,繼而旋然一笑,伸手扶起他,“燕離將軍莫誤會了,本王並沒有責怪之意,表面歸表面,人心……總是難以預料。”
說話間,己有幾輛豪華馬車駛了過來,並在王府的門前停了下來。
“好了,本王也該走了,燕離將軍不必再送了。”凌慕楚朝燕離抱拳溫笑了下,轉身上了馬車。
燕離也抱了下拳,目送著馬車離去,心裡卻在想著他的那句話轉身走回府內。
坐在馬車內的凌慕楚心思翻湧不己,其實剛才在扶歡殿的時候,他有股想要將晉王妃帶走的衝動,看她被如此對待,他難受不己。
雖然才交談過幾次,他也瞭解到了她是個怎樣的人,就算他要帶她走,她也未必會願意跟他走。
暗歎了聲,凌慕楚收回飄走的心思,不知何時才能再來,何時還能再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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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萊國在一夜之後,飄起了毛毛飛雪,漸漸的將東萊國籠罩於一片雪白之中,如夢似幻。
此時火爐派上了用場,但還是不能解寒凍。
扶歡殿內一片溫暖,前殿因為沒有前門,所以火爐只有一半的功效,守於前殿的侍女全都穿著厚厚的冬衣,雖然如此還是會時不時的抖兩下。
而殿門外的侍衛如英勇的禁衛軍,一動不動的立著,身上重重的軍裝可以擋點寒風給他們減少了些嚴寒。
寢殿內,小桃正端了盆水過來放於盆架上,然後走到帷簾內看了眼床上的妃子笑。
妃子笑眉心微蹙,兩眼緊閉,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氣,蒼白的稜唇有些乾涸,安靜得像尊陶瓷娃娃般。
自昨天之後,妃子笑就一直沒有醒過來,其至半夜的時候還一度的發燒,幸好及時發現,不然後果會更加嚴重。
小桃嘆了口氣轉身走回盆架前,擰乾了毛巾之後走回帷簾內替妃子笑擦臉,擦手。
啪啪。
兩聲視窗處的窗扇被寒風颳動,拍了幾下,接著有雪花飄了進來,將寢殿內的紅地毯染上了絲白點。
小桃看過去,將妃子笑的手放回被褥內之後走過去將窗扇關了起來。
寢殿門口外走進來一個人,聞人劍命,寒著一張臉走入帷簾內,坐在床沿邊看妃子笑。
“王妃有沒有醒過?”這話是問小桃。
小桃聞聲頓時嚇了一跳,猛然轉身,看到聞人劍命時低下了頭,“回…回王爺,王妃一直沒醒過來,昨晚還發了燒。”
“發燒?”聞人劍命聞言伸手探了下妃子笑的額頭,手感溫度正常之後才微鬆了口氣。
“出去吧。”
“是。”小桃抬眼看了眼帷簾內的聞人劍命之後轉身退了出去。
看著床上蒼白的妃子笑,聞人劍命冷硬的心有絲軟,大手輕撫上她的粉頰,肌膚還是那麼滑膩,只是失了血色。
他就不明白了,一個人要改變怎麼會改變這麼多?曾經軟弱黏人的她為什麼變得這麼倔強又生疏?
嫁給他,是她改變的開始,她給那個男人的愛義無反顧,徹底的改頭換面,改到令他都不認得,他曾不止一度的懷疑,這是他曾經呵疼不己捧在手心放在心尖上的柔弱女子嗎?
很明顯的,她給那個男人的愛勝過一切,否則她不會推翻一切對他從頭至尾的漠視!
甚至於大婚前一天上吊抗拒與他成婚,卻沒有成功。那個男人堅決的要將她送與人,這樣的男人她竟然還要死心踏地,他要怎麼說她她才會醒過來?
他愛她勝過一切的舉動這麼明顯她竟然看不出來,該說她愚鈍呢,還是假裝不知道?
對她冰冷,逼迫她屬於自己甚至是傷害她,他有多麼不忍,可是,她的言行讓他窩火不己,如果只有這樣才能得到她,才能讓她與自己有肌膚之親,那他只能如此做。
他不是聖人,不可能面對自己心愛的女子沒有衝動,沒有任何感想。
她的轉變令他憤恨,如果說他殘忍的話,她比他還要殘忍,她凌遲的是他的心,這比她身上所受的傷還要痛上數倍。
她改變也就算了,昨天她居然那樣說自己最愛的爹爹,妃太傅於他而言恩重如山,是他一生的導師,為他付出的所有他銘記於心。
妃子笑啊妃子笑,到底怎麼做你才看得清那個男人的真面目?還是說……你曾經看到過卻不願意清醒過來,寧願自欺欺人的繼續愛著他?
如此盲目的愛著那個男人,就連親情你也要一併摒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