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未說完,就見道士歡快的蹦躂進來,嚷嚷道:“小王爺好久不見,氣色怎麼這鬼樣兒?”
江逸揚嘴角一抽,皮笑肉不笑道:“正說著你呢大師。”
道士嘿嘿直樂:“早聞肯必豪盛名,一直未見廬山真面目,江老闆果然匠心獨運啊。”他盯著雕花欄杆和牆上的壁畫讚歎不已。隨即一屁股坐下,喊道:“老闆娘,來個你們的招牌菜。”
……眾人腦後滴下一滴冷汗。
小鸞陰惻惻的提著菜刀走近:“老闆娘?”
道士瞅著她獰笑的面容和寒光凜冽的菜刀,吞了口唾沫,弱弱道:“二,二老闆?”
小鸞微笑地放下菜刀:“小虎,去給大師點菜。”
道士瞅著木牌點完菜後,優哉遊哉地靠著椅子,將手伸到壁爐前烤火,感嘆道:“哎好久沒這麼清閒了,累死我了。”
小鸞噼噼啪啪的撥著算盤玩兒,隨口問道:“跟紫蘇他外公玩兒得太過火了?”
道士被茶水嗆了一下,怒目而視:“什麼跟什麼!小丫頭越來越囂張了!道士這幾天東奔西跑,所以才累!”
小鸞一臉無辜道:“什麼呀,你看你相公都大老遠從竹裡喧跑來肯必豪了,還狡辯。”
道士嚇得趕緊朝窗外望去,外面的街道只有過往的行人和攤販,哪來紫軒的身影。他回頭乾笑道:“小丫頭不厚道啊,嚇道士很好玩嗎?”
小鸞眨巴眨巴眼,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臭道士,你自己回頭看看。”
道士哈哈笑著:“這孩子……”肩膀被人拍了下,他轉過頭,笑容一下凝固了,紫軒一身墨青錦衣,笑眯眯地看著他。
道士嚇得話都不利索了:“你你你在這兒幹嘛?”
紫軒轉向江逸揚,微笑著拱手道:“王爺,許久不見,不知蘭陵王身體如何。”
江逸揚笑道:“前輩費心了,義父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需調養便可。”
紫軒一手按住折騰不停的道士,歉然道:“孽徒犯下此等罪孽,是在下教導不嚴,已經廢了他的修行,改日教訓了他哥哥艾嵩後,再登門向王爺和蘭陵王賠罪。”言下之意便是,已經懲罰了艾葉,希望江逸揚能饒過他,不管如何地恨鐵不成鋼,艾葉畢竟是他的小徒弟,還是那個女人拼儘性命保下的小狐咪崽子。
江逸揚並不領情,淡淡一笑道:“前輩過慮了,只是小
輩的事情,還是留給我們自己解決吧。”不是他故意刁難,尤其對方還是紫蘇的外公。只是,他本以為自己當弟弟一般的,懵懂天真的少年居然如此用心險惡,處心積慮的傷害他在這世上最寵愛的珍寶,他恨不得將世間的所有幸福都交予的人。不管是誰,他都無法原諒。
紫軒嘆了口氣,他也知道,以江逸揚的性格,艾葉犯下的彌天大錯無法就這樣一筆勾銷,紫蘇早就告訴過他,他只是不捨得那個女人的犧牲就這樣付諸東流。他跟江逸揚作了個禮道:“既然如此,還煩請王爺看在紫蘇的面子上,留孽徒一條性命。”言罷揪著道士的衣領上了二樓。
隔間裡,紫軒心事重重地,甚至忘記逮住道士以免他跑掉,安靜了許久的道士瞅了瞅紫軒清朗的眉目間盡是黯然,心裡一軟便忍不住開口:“那個小狐咪是你徒弟還怎麼的?”
紫軒收斂了心神,道:“他是艾嵩的弟弟。”
道士一愣:“那豈不是雲彩的兒子?”
紫軒苦笑著點了點頭,看著道士收起了炸毛的樣子,變得十分乖巧,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腦袋。
……
小鸞手一抖,一滴墨汁滴在賬本上:“樓上什麼聲音?”
江逸揚望了眼天花板,喃喃道:“小虎,上去看看。”
小虎戰戰兢兢地端著盛著牛排的鐵板:“老大,我可不可以不去呀,好可怕嗚嗚。”
小鸞沒好氣的放下筆:“八成是打起來了,這有什麼好怕的,我去看看。”小虎哆哆嗦嗦地跟在小鸞身後上了樓,只聽到一聲河東獅吼:“日啊我的青瓷釉花瓶!”隨後是一聲巨響,小虎哭喪著臉著跑下來:“嗚嗚老大,小鸞姐比大師他們還可怕。”
江逸揚摸摸鼻子笑道:“這丫頭財迷得要死,習慣就好。”瞥見肯必豪門外閃過的黑影,臉色凝重了一瞬,對小虎道:“我先走了,你去跟小鸞說,損壞的東西從紫蘇賬上扣就行。”言罷便走出了門。
一個黑衣男子從角落走出來,恭敬地行了個禮道:“王爺,蘭陵王離開江府,往徐大人府上去了。”
本來也沒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