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殿中,永樂皇帝朱棣鐵青著臉,一把將手中的金絲茶碗狠狠的摔在地上,
粉碎的瓷片和茶水濺了匍匐在地上,大氣不敢出的鄭和一身,
“廢物!都是些廢物!
我設這個東廠是為了什麼?
別人不知道,你馬三寶能不知?
居然,居然讓那小子在你的眼皮子地下就這樣消失無蹤了,
廢物,都是些廢物!”
朱棣站起身來,在殿內來回的踱著步子,
來回走了三四趟,一甩衣袖,抬起一指,指著依舊跪在地上面色慘白的鄭和又罵了起來,
“還有那個李雲卿,鐵玉成,王鐵成三人,
你不是給我說,先把這三個蒼蠅抓了,再把老虎給朕送來麼?
哼哼!
這下好,老虎不見了,蒼蠅也飛的一隻不剩,
虧你是跟了我三十年的老臣,
丟盡了我的臉了,
現在,還不知道朱允炆那小子在那個旮旯裡笑朕是個白痴呢!”
聽到皇上氣的胡語,鄭和趕緊抬起頭來,
“皇上英明,都是奴才白痴,奴才無能,
請皇上賜罪,臣萬死不能辭其咎!”
“哼!殺了你有用麼!”
一甩衣袖,朱棣反身回到龍椅上坐下,指著跪在地上的鄭和,
“要不是看你這麼多年來,鞍前馬後的跟著我打天下,
換做別人早已經是死了一萬遍了!
起來吧,你們的摺子我已經看了,
你的推理和決策都很合理,
就是下手有些晚了,
你應該在發現了那張朱允炆親手所寫的紙條的當天就封鎖金陵,
那樣的話,李雲卿這幾個人,抓不抓都無所謂了!”
“皇上英明,是奴才愚鈍了!臣罪無可赦,請皇上賜死!”
本來已經站起身來的鄭和又一膝蓋跪了下去。
“好了!好了!好了!
既然事情已經過去,再多後悔也是無用的,
朕也沒想過能輕易抓住那小子,
你也辛苦了,起來吧!”
朱棣端起剛才小太監三德子重新給換了的茶盞,抿了一口。
“三寶啊,你說這一次李雲卿他們從海上神秘失蹤,同田家有沒有干係呢?”
鄭和知道皇帝口中的田家,就是此次負責押解李雲卿他們的田一亮家,
低頭仔細思考了一會後,抬起頭來輕輕的搖了搖,
“皇上,這應該不會,
田家是常遇春的舊部,田一亮他爺爺是跟著太祖打下江山的老臣,
田一亮他爹是太祖年間的武狀元,田一亮是永樂元年的武狀元,
田家之前同朱。。。,同他之間的關係並不親近,
所以奴才以為,應該是船上的人搗的鬼,
我已經將金陵都指揮部的所有人抓了起來,
從負責招募民壯的何一水那裡找到了線索,
說是有個赤腳醫生花了八百兩官銀,
在押送李雲卿他們的船上謀了五個差事,
那八百兩銀子是官銀,沒什麼線索,
皇上,依我之見,那赤腳醫生很有可能就是老虎!”
要是閆博和錢文迪聽到了鄭和的分析和判斷,定然會豎起大拇指,
可是鄭和只猜對了錢文迪這個赤腳大夫,沒有猜到田一亮才是解救李雲卿的主力。
“你做的很好,不過以我對於朱允炆的瞭解,
他不會為了李雲卿他們幾個冒險上官船的,
還是隻有五個人上船,
田一亮這個武狀元可是易於的?
還有哪兩個假的直隸雙虎也有問題,
你派去抓直隸雙虎的人,把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回皇上,直隸雙虎在金陵做了一票後,一路向西而去,我派去的人昨日飛鴿傳信,已經到了涼州!”
“好!記住了!所有線索都不能遺漏了!”朱棣捏了捏眉心,雙眼閉了起來,
身後的三德子看到,知道皇上累了,抬起頭來給鄭和使了個眼色,
鄭和會了意,撩起了前襟,跪在了地上,
“皇帝保重龍體,臣告退了!”
朱棣輕揉著眉頭,揮了揮手,示意鄭和下去,
卻在這個時候,一個太監的聲音從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