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沒感受到被人的眼光,然而在掙扎無果後,蘇樺也是放棄了。牽著就牽著唄,反正一個免費的暖手袋,不要白不要。這樣想著,兩人抵達了酒店。
沒有想象中的豪華,嚴劍就只是開了一間普通的雙人房,然後把行李放到一邊。蘇樺看著他,笑道:“還以為你是土豪呢,就睡這樣的房間哦?”
嚴劍一邊整理著行李一邊說道:“剛畢業出來的時候比現在還慘呢。”
蘇樺也在整理著自己的行李,間中偷瞄一下旁邊的人。看他長得高大威猛的,做起家務卻也井井有條,哪裡該放什麼,哪裡不該放什麼也是擺的整整齊齊的,這樣的一個男人怎麼三十歲了還沒有結婚呢?
突然想起飛機上的吻,蘇樺的耳根微紅,轉身背對著嚴劍,不經意地問道:“那你為什麼還不結婚?三十歲,應該也不小了。”
等了一會兒,沒聽到對方的應答,蘇樺回頭看了一下,卻發現對方已經收拾完了,坐在床上看著自己。
看到對方望過來,嚴劍說了句:“去吃飯。”
弄完自己的東西,蘇樺便和嚴劍出門了。
一月份的北京,下著細小的雪,然而即使是這樣的雪景也是讓從未看見雪的蘇樺興奮不已。
看著一直仰著頭笑著的蘇樺,嚴劍笑道:“就是一場雪,有這麼開心?〃
“當然咯,我長這麼大都沒有看過真正的雪呢!”蘇樺用手接下幾片雪花,看著手心裡精緻漂亮的雪花忘記了寒冷。
青年微笑著,大眼裡似乎也盛著雪花般透著晶瑩的光,看著掌心上的雪,淺灰色針織帽下細碎的劉海安安靜靜地躺在額頭上,微紅的耳根襯得青年的臉頰更加透白,修長的身子站在那裡,讓人莫名地感到安寧。
嚴劍呼吸一滯,旋即走了過去,彎腰直接把蘇樺背在背後。
一下子騰空的蘇樺措不及防之下趕緊勾住對方粗壯的脖子,生氣地問道:“你幹嘛呢!”
“讓你更加靠近雪花。”然後沒等對方反應就直接起步走了起來。
“哎!別走這麼快啊!”感受著自己的身體忽上忽下的隨時有摔下去的可能,蘇樺也不管周圍有沒有人便喊了起來,然而身下的人似乎聽不到自己的話,還在跑著,直到人多的地方才慢慢開始走。
用手掌推了一下嚴劍的背後,示意他讓自己下來,但是身後的手臂卻是更加圈緊了自己。無奈之下,蘇樺直接把頭蓋在嚴劍的肩胛,還脫下帽子扣在自己的臉上,像鴕鳥一樣縮了起來,遮蔽了外界打量的眼光。
他和嚴劍到底算是什麼回事?一開始在忠姨幫忙被一些好事之徒欺耍的時候,嚴劍用一百塊解決了問題,那是蘇樺第一次見到嚴劍,也是那時候覺得他是一個財大氣粗的人;後來他給自己頒獎,和他組隊打籃球,自己給他上藥;在酒吧的時候,蘇樺對他的出現也是蠻驚訝的,但是他無可理喻的霸道實在讓自己受不了,那也是蘇樺第一次在別人面前就這麼脆弱地紅了眼睛。再後來,他說替他整理檔案,當作培養員工,蘇樺自己也一直以為這只是常規的工作,但是什麼時候自己就和他……那個了?
也好像是在那之後,嚴劍總會時不時得做出一些讓蘇樺頗為窘迫的事情,又是用他那總是溫暖的手拉著自己的手,或是不經意地在自己唇上輕點一下,又或是像現在這樣突然把自己背在身後。
下巴靠在嚴劍的肩膀上,鼻子嗅到嚴劍身上的味道。那是一種蘇樺說不清的味道,不是那種特意抹上的香水味,也不像那些吸菸者身上濃濃的菸草味,但是蘇樺嗅著就是會有一種舒服微醺的感覺。緊緊依偎著的身體即使隔著衣服也能感受到暖暖的熱意,本來凍得有點發僵的臉頰逐漸回暖,這人難道不會冷的嗎?想起自己,即使在溼熱的南方,到了冬天自己也會被冷得不像樣,而且總是會產生整個冬天就冷到自己的錯覺……
在蘇樺胡思亂想的時間,嚴劍已經揹著他到了一間小店門前。這間店雖然面積不大,但卻坐得滿滿當當,一位兩鬢已經有點發白的中年婦女在收銀臺忙活著,一邊同來往的顧客打著趣兒。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空位置,蘇樺就簡簡單單地點了一份叉燒飯,嚴劍則是點了幾乎一桌子的菜。看著眼前漸漸被各式各樣的菜填滿的飯桌,蘇樺無語地說道:“那個,你吃得完?”
“還可以,有點餓了。”
看了一眼對方的身板,撇撇嘴,蘇樺便也沒理會嚴劍,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突然一雙夾著一大塊肉的筷子伸過來,穩穩當當地把肉放進了蘇樺的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