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依舊是那一副俊秀的臉龐，但是青年一定也是成長了、懂事得多了。站在蘇樺面前，看了一會兒，李勝突然抱住了蘇樺，然後大咧咧地說道：“個子倒是長高了，怎麼肉就沒變多呢？”

被抱了一下的蘇樺還沉浸在剛才的擁抱中，反應過來後他給了李勝一肘子：“切，肉多就一定有用哦？”但是嚴劍確實比自己強多了……

“走啦。”轉過身，李勝在心底對自己說道，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放肆。

蘇樺看了他的背影一會兒，便向家門走去。

☆、第二十二章

晚上洗完澡，蘇樺陪母親看著電視。上了初中後就極少看過電視的蘇樺本來並沒有什麼興趣，但是他看到了一個很令他動容的節目。

那個節目的主題名字叫做《天梯》，說的是上世紀50年代的一對夫婦，丈夫比妻子小了十歲，妻子本是個寡婦，獨自帶著四個孩子。這段不合世俗的婚姻被人們詬病，為了躲避漫天的閒言碎語，兩人悄悄離開了村莊，住進了高山深處。在深山的整整五十多年中，丈夫為了讓妻子出山方便一點，一手一手鑿出了6000多級的階梯，鑿爛了20多根鐵銑鑿，用一輩子鑿出了一條“愛情天梯”通向外界。

節目的最後是兩個依偎在一起的蒼老背影，伴隨著淡淡的音樂落幕了。

看到最後蘇樺的眼裡已經有點淚光了，旁邊的葉淑倒是很平靜。

“媽媽，你後悔和爸爸在一起嗎？”這還是蘇樺長到這麼大有了自己的思想後第一次問母親這個問題了。

“不會的。”葉淑平靜卻堅定地說著。

“為什麼呢？我不明白。如果兩個人為了在一起而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我覺得這不值得。不，不是值不值得的問題，我只是覺得這樣的結局並不是最美好的。”

“所以你覺得如果明知道是這樣的結局，分開才是最好的選擇？”葉淑看著兒子。

猶豫了一下，他點了一下頭，然後說道：“其實我自己有想過這個問題的，就是你和爸爸的事情。”

“傻孩子，”輕敲了蘇樺的頭一下，葉淑沉思了一下，才慢慢地說道：“其實在決定要不要在一起這件事之前還有一個更加重要的問題，那就是你願不願意為這段感情付出，付出的可以有多深。如果真的是願意，真的是跟隨自己的內心的人，是真的不會在意規則的。”

“就像你和爸爸？”

“也像剛剛電視上播的那兩位老人家。”葉淑用手摸了一下兒子的頭，目光飄離。半晌她說起了自己和丈夫的故事：

“當初還是你爸追的我呢！你爸那時候還是個小混混，無所事事。那是個挺冷的冬天，你爸不知道怎麼喝醉了酒，我看他在房間裡沒人理會，就拿了一件衣服給他蓋上了。還想等著他醒來，但是已經到時間上臺了，我就沒有多想就先去工作了。唱完後我忘記去拿衣服就離開了，直到突然有一天一個男人拿著我的衣服，那件洗的乾乾淨淨的衣服，出現在我眼前，我才想起了這件事。”

想到這裡，葉淑的臉上飄起了紅暈：“你爸那時候猛追我，那個年代追女孩子的方式他都用了個遍，在最後我便嫁給了他。”

猶豫了一下，蘇樺小心翼翼地問道：“那時候爺爺他們沒有阻撓你們嗎？”

葉淑笑了一下，說：“當然有，自從他們知道我跟你爸在一起後就一直想要毀了這段感情。說起來，你爸也是個痴情種呢，打死都不願和我分開。”

捋了一下耳邊的頭髮，她繼續說著：“其實我也有過懷疑，想要過放棄的，但是看到你爸那副樣子，我就不忍心了。你不知道，我有試過一聲不吭地離開的，就那兩個星期，你爸就整整瘦了二十斤，還是你奶奶實在看不下去讓人來找的我。那時候我就覺得自己何德何能可以遇上這樣一個對自己的男人。”說到這裡葉淑笑了一下，眼裡是滿滿的回憶。

但是很快她嘆了一口氣：“曾經我也以為愛情不過就是一個名詞罷了，沒多大作用。但是在你爸爸離開了以後，我才發現自己是多麼的天真。”

“在聽到他出車禍的訊息那一瞬間，我是真的完全反應不過來，腦子是一片空的，然後我就不吃不喝地哭了兩天兩夜。就那時候完全感覺不了餓，也不覺得渴，只是覺得只有流淚才能讓內心的痛平緩一點。”

蘇樺看著母親的眼睛，已經是淚光閃爍了。

拿過一張面巾紙給母親，蘇樺安慰著她：“好了好了，不說這個話題了。”

“也是那個時候我才明白，能找到一個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