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上去,一面咐夥計將馬牽到後院,飲水喂草,一面將白顧靖引導二樓雅間,沒讓白顧靖費心,很快就將菜品酒水上好。
“爺,有事兒您吩咐,小的先下去了。”小兒為白顧靖斟上一杯酒,將酒壺放到溫水裡燙上,關上門退了出去。
這間屋子朝南的窗子開著,窗外歌舞昇平,燈火輝煌,人來人往,好一個熱鬧的庭院。誰說熱鬧,白顧靖倒也沒多理會,這跑了大半天,也沒顧得上吃喝,一時間腸胃扭作一團,鬧著彆扭,喝上一杯溫酒,解解乏。這座上的菜餚,還真是豐富非常。八塊菱形暗紅色冰涼爽口的赤豆羹,一碟晶瑩透亮嚼勁十足的涼拌海蜇皮,十六個溜圓金黃外酥裡嫩的幹炸丸子,一份顏色鮮亮滑嫩留香的溜肝尖,一隻撒有灰色椒鹽皮酥肉厚的香酥羊腿,一條通體橙黃欲滴鮮香的松鼠鱖魚,還有一道飄著細碎蛋花香蔥青白相間入口香滑的湖牛肉羹。六個菜,兩涼四熱,還有一份湯,叫白顧靖個人如何吃得完。
“小二!”白顧靖喊了一聲,小二很快就跑了上來,扣扣門走進來,肩膀上打著一條白色手巾。
“爺,您吩咐。”
“小二,我只有一個人,這一桌子菜,豈不是浪費了?”
小二賣著笑,那笑容看不出是喜是悲,倒像是這酒樓裡的商品,每個付了錢的人,冬季賣了他的笑。“爺,這些都是按您吩咐做的。”
“按我吩咐做的,何時的吩咐?”
“爺,您真是貴人多忘事。細細算了,怎麼也得有個五六年了。爺說不喜等,便叫我記下選單,每次來就做這些菜,您到這雅間,坐下了,才就要上齊。”小二說著,從袖筒裡取出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些菜名,低下歪歪扭扭的寫了個立寫了個青,紙張已經有些破爛。
白顧靖眯眯眼,以前的那個靖可真是敗家,“這菜是我訂的,那這雅間,也是我訂的?”
白顧靖試探性的問著,沒想到這小二還真就給了回應,小二笑著走到窗前,指著窗戶外面,一臉的諂媚,“爺,你真是好記性。要說,也就是爺這樣身份的人,能訂的這雅間,要是換作旁人恐怕也要排上個十天半拉月呢。這窗子,針對著若蘭的閨房呢。”
若蘭?白顧靖似乎在哪聽到過這個名字,奧,對,那個口信,白顧靖隨便說了點什麼,就將小二打發了,站到床邊,看著對面。花紅柳綠的地方,滿是脂粉氣,進進出出的,多是腳下畫龍的人。對面倒是有那麼幾扇窗子,可都是緊閉著的,分不清子醜寅卯。白顧靖想起那天的場景,便又想起蕭姍一個人在家,樂兒也還是個小丫頭。心下有些著急,隨便吃了兩口,就叫小二將剩下的菜連著碗碟,一併裝入提盒,送回府。
微風習習,空氣薄涼。白顧靖站起身,披上斗篷,端起杯子又喝了兩口燙好的酒,隱隱覺得有一束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轉過身向外望,對面有一扇開啟的窗。
☆、改口
白顧靖看向那扇窗,隱隱約約的有個人影,一閃而過,跟著窗子便關了,白顧靖來不及多想,家裡還有兩個少女等著她回去呢。一片烏黑的雲彩,從西南壓過來,黑漆漆的,風也比先前猛了一些,從樹梢撕扯樹葉,裹著往前跑。
“爺,您的馬,”小二將韁繩送到白顧靖手裡,接著說道,“飯菜已經差人送去府上了,這會許是送到了。”
“有勞。”白顧靖說話的聲音很輕,抹除幾錢銅板,打賞小二,抓住馬鞍,一躍而上,猛地夾住馬腹,絕塵而去。
狂風肆虐,門廊上的燈籠,也跟著左搖右擺,好不安生。守門的家丁見著白顧靖回來,忙著開啟大門,待著一人一馬進去,才有重重的將街門關上。
白青二福,一早就在前廳候著了,見著白顧靖回來,忙著問安,青福接過皮鞭,牽起馬韁繩,白福則是跟在白顧靖後面。
“白福,我爹回來了嗎?”白顧靖隨手一扯,解開斗篷,向後一抖,握在手裡,交給白福。
“回少爺,不在。聖上傳老爺進宮去了。”
“走多久了?”
“半個時辰。”
白顧靖停了一下,皇帝傍晚傳喚白饒,不知又商量什麼去了,“我娘呢?”
“晚飯過後,夫人就回房歇息了。”
“好,知道了。”白顧靖穿過前廳,吩咐白福先去蕭姍那邊受著,往顧青和白饒房間的方向去了。
經過刺客夜襲之後,白府的守衛也森嚴了一些,來往的家丁,紛紛請安問好,白顧靖均已頷首做回應。顧青的房間,燈還亮著,從外面還能聽到些許對話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