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茅草屋,竹籬笆,還有一位戴著斗笠面紗的人,在那小小菜園勞作。
“你怎麼來了?這個又是誰?”那人面紗未動,像是用腹語在於白饒對話。
“這便是顧靖。”
那人的眼神在白顧靖身上停留片刻,又很快的移開了,手裡的鋤頭,跟著放到一邊,撣了撣身上的灰土,“進屋裡說吧,那個孩子留下,幫我鬆鬆土。”
白饒和那人一前一後,進到屋裡,白顧靖拾起鋤頭,在地上拋了拋,動作生澀。蒙面人的感覺,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見過。白顧靖怎麼也想不出這個人是誰,在這邊,白顧靖認識的不過都是白府和蕭府的人,很明顯這個人不在這個範圍內,那麼這人又會是誰呢。白顧靖努力想著。
“靖兒成親了。”
“和誰?”
“蕭昂的女兒。”
“……”因著面紗緣故,臉上的表情並不能觀察清楚,那雙有神的眼睛,晃過一道光,有些意料之外,又有些不難接受的感覺,“你想要我做什麼?”
白饒頓了頓,看著窗外勞作的人,動動唇,“你不是一直想收她為徒麼?”
“呵,白饒十五年前,我跟你說要收靖兒為徒,你猶豫,顧青拒絕。今天又勉為其難的將靖兒送來,白饒,這徒弟我收不了。”
“當真不收?”
蒙面人沒有回答,開啟門走出去。白顧靖聽到動靜,放下手裡的鋤頭,應著蒙面人走過去。兩個人面對面的看著,那雙眸子,白顧靖記得,印象也是極為深刻,可到底還是想不起她的名字。蒙面人愣了一下神,拿起鋤頭,繼續翻正土地,白顧靖和顧青長得越來越像了,要不是那身男裝打扮,簡直就是少年時代的顧青一樣,蒙面人繼續揮著鋤頭。
“仇師姐!”白饒跟出來,拉著白顧靖,“靖兒,快給你師傅跪下。”白顧靖看著白饒和那位仇姓蒙面人,僵持著,仍是站著不動。
“跪下!”見白顧靖不聽話,白饒怒火中燒,現在唯有仇師姐能夠幫著白顧靖增強武藝了。
“爹,仇前輩不收徒弟,就算我跪下,前輩也不會改變主意。”白顧靖上前走了幾步,對著仇拱手作揖,“前輩,多有打擾,還請見諒。”
“師姐!”白饒仍舊堅持,師姐這些年獨自一人生活,已是孤苦,曾幾何時,白饒想送白顧靖到師姐身邊,有師姐好好調。教,不想顧青總是不同意,對白顧靖更是寵溺非常,白饒夾在中間,滋味可知。
“多說無益,回吧。”仇英翻整好土地,將鋤頭架在籬笆牆上,不再理會這父子兩個,一個人順著山道,又往更高更深的地方去了。
目送仇英離開,白饒深呼一口氣,“靖兒,你才懂事幾天,怎麼又這麼不知輕重!”
“爹,仇前輩在這深山密林,仍舊帶著兜裡,蒙著面紗,您有沒有想過原因?”見白饒不答,白顧靖繼續往下說,“仇前輩,自耕土地,種瓜果蔬菜,為的是自給自足。您在這哀求數次,前輩選擇沉默離開。爹,前輩這是給您留了面子,也是給她自己保留尊嚴。”
白饒睜大眼睛,白饒只顧著將靖兒託付給師姐,一心想著的達到目的,更是沒有考慮師姐的心意。當初師姐到白府,想要收靖兒為徒,白饒猶豫,顧青冷淡相對,傷透師姐的心,她那面紗,怕是為了遮掩那道傷疤,想來往事,白饒只好嘆氣,“靖兒,你可知道,這世上除了我和你娘,最疼愛你,珍惜你的人便是仇師姐了。罷了,今日拜師不成,他日再說吧。走,下山去,還師姐一個清靜。”
白顧靖反覆品味著白饒的話,對那個前輩的事情,打了一個問號,便跟著白饒下山了。
☆、謊言
仇英直到白姓父子離開,也沒有下山,目送著兩人遠去,消失不見。白顧靖眉目間流露的情緒,似乎是顧青年輕時隱忍的情緒,白顧靖和顧青長得極像,如果靖兒要是女孩,仇英怕要對這個孩子更加憐愛了。仇英一個人生活十幾年了,習慣了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勞作,一個人練劍,一個人靜靜的。這些年陪在身邊的,是風的呼嘯,是雨的洗涮,是山林野獸的造訪,是樹梢鳥兒的鳴叫,還有就是太陽東昇西落的紀念,月圓月缺的陪伴。
白饒擅長用刀,練劍並非專長,白顧靖偏偏又對刀不感興趣。回到白府,白饒悶悶不樂,一個人去了書房,還叫人閉上門,不讓任何人打擾,就連白顧靖都不允許到書房。看書不成,練劍不行,跑了一上午,口乾舌燥的,白顧靖索性回房喝水,順便補個覺。
推開門,房裡空空的,蕭姍不在,白顧靖喝了幾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