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6部分

妝。烏黑如瀑的長髮,披散在肩膀,小桃為梳妝,特意將蕭姍的發從中間分成兩半,若不是蕭姍穿著素色繡花中衣,白顧靖也要以為蕭姍也是重生而來的了。素顏的蕭姍,更顯無關精緻,因著外出疲憊,臉上略帶倦容,卻是增添了一絲嫵、媚。

白顧靖走上前去,看著鏡中的蕭姍,“我讓白福在外面等了,讓小桃和白福一起回去吧,外面涼了。”

“嗯,夫君說的是。小桃,且回吧。”蕭姍說著,從小桃手裡接過梳子,“我自己來就好,白福在外面等了,去吧。”

小桃看看白顧靖,又看看蕭姍,點點頭,“小姐姑爺早些休息,小桃退下了。”

蕭姍頷首,白顧靖說了句去吧,就送小桃出門找白福去了。白顧靖別上門閂,回過頭來,蕭姍正低著頭,通順著小桃來不及搭理的秀髮,一手籠著青絲,一手握著桃木梳子,一點點往下滑。髮絲太長,蕭姍搭理起來,也不算容易。

“我來吧。”白顧靖接過梳子,一點點為蕭姍通順著,兩個人看著鏡中的映像,眼神交流著。

白顧靖的眼神是溫暖的,柔和的,月光一樣皎潔,她的動作和技巧絲毫不比小桃遜色,甚至對於這長髮打理,更有心得。蕭姍的眼神是溫潤的,帶有一點疑惑和羞澀的,星光一樣晶亮,看著白顧靖,看著有白顧靜打扮的自己。

“姍兒,”白顧靖一邊為蕭姍梳妝,一邊對蕭姍說著,“你可曾聽過張敞畫眉的故事?”

蕭姍想了想,幽幽的說道,“不曾。”是的,蕭姍並沒有聽說過那個故事,張敞畫眉聽著也覺得新鮮。

“那我講給你聽?”

“好。”

“說在以前,有一個叫張敞的官員,做官處事快捷,賞罰分明,碰到惡人決不姑息,但也經常對犯小過者放給不治。京城人多,高官也多,因此做京兆尹長的不會超過兩三年,短的甚至只能做幾個月,經常是因罪丟官。這個張敞卻是做這個官做的時間很長。張敞做京兆尹時,朝廷商議大事時,他引經據典,處理適宜,大臣們都非常佩服他。但是張敞沒有做官的威儀,有時下朝,經過章臺街時,讓車伕趕馬快跑,自己用摺扇拍馬。張敞經常在家給妻子畫眉毛,長安城中傳說張京兆畫的眉毛很嫵媚。有司就用這些事來參奏張敞。一次,漢宣帝在朝廷中當著很多大臣對張敞問起這件事。張敞就說“閨房之樂,有甚於畫眉者。”漢宣帝愛惜他的才能,沒有責備他。”

蕭姍聽了白顧靖講的故事,笑了笑,原來她家相公,是藉著引子,給自己開脫呢,漢宣帝都沒有責怪張敞,蕭姍為什麼要覺得難為情呢,“相公奔波整日,姍兒只是不想勞煩相公。”

白顧靖為蕭姍理了理梳好的頭髮,又轉到另外一邊,捧起長髮梳起來,“姍兒可知張敞給夫人畫眉的緣由?”蕭姍沒有聽過張敞畫眉的故事,自然也就不清楚這畫眉的原因,白顧靖便又接著往下說,“張敞和他的夫人感情很好,夫人幼時受傷,眉角有了缺少一塊,所以他每日要替夫人畫眉後,才去公務。張敞可為夫人畫眉,我白顧靖只不過是為姍兒梳頭而已,差的還遠著呢。”這後一句,白顧靖是趴著蕭姍耳邊說的,逗弄的蕭姍,紅得櫻桃一般。

“張敞和妻子也真是恩愛有加。”對於愛情的嚮往,是每個少女心中甜美的夢,蕭姍也不例外,聽得如此浪漫的故事,難免要羨煞幾分。

“嗯,不過嘛,這裡面還有一個小故事。”白顧靖講故事講上癮了,難得和蕭姍這麼一來一往的無障礙交流,白顧靖就有多說了兩句,“據說,張敞與妻子同在一個村子,就像你我同在這一個城中一樣。張敞兒時頑皮,一次投擲石塊,誤傷其妻,當時還逃逸了。長大做官後,聽家人說起其妻因眉角有傷,一直未能出嫁,張敞便上門提親,娶得其妻,自此,每日為妻畫眉。”說著頭髮已經梳好,白顧靖將梳子放到桌子上,扶著蕭姍的肩膀,看著銅鏡中,蕭姍的眼眸,問道,“娘子,可還滿意?”

蕭姍輕哼一聲,面若桃花,別樣紅,“滿意。”

“那我們上床睡覺,可好?”白顧靖轉過來,牽起蕭姍的手,將她拉起來,一起朝著床邊走去。

脫了鞋子,放下床幃,兩個人一前一後爬到榻上,溜進被子。是夜微涼,被子也有些單薄了,白顧靖想著蕭姍的方向靠了靠,兩個人擠在一起,比先前暖和了一些。

“姍兒,師伯送你回來,就回去了?”白顧靖問,如果師伯未歸,明日便要請師伯到府上來。

“師伯送姍兒到巷口,便叫姍兒下馬,獨自回府的。”蕭姍如是回答,外面颳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