髒。

陸衍一上車，繫好安全帶，蘇漠就發動了車子，這裡並不是久留之地。

蘇漠一面開車一面問道，“陸影帝載譽歸國，想要怎麼慶祝啊？”

陸衍曖昧地笑笑，“是蘇董要為我洗塵慶祝，當然是你決定就好。”

蘇漠側首對他笑了一下，不再說話，車子一路按照既定的路線馳去。

過了十幾分鍾，陸衍發現車子沒有往回家的路上開去，反而駛向了城外。陸衍有些疑惑，卻沒有多問。直到車子開上了那道熟悉的山路，他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去那裡。

陸衍還記得他第一次來這個地方，也是和蘇漠一起。

那一天，他因為和徐永舟的徹底決裂而心情沮喪，蘇漠恰到好處地出現，只說了一起兜兜風，就把陸衍帶到了這個山頭，他沒有說太多安慰的話，卻讓陸衍的心情平復了下來，也是從那一次開始，陸衍原本堅定的心被慢慢觸動。

第二次到這個地方，還是和蘇漠一起。

那一次，陸衍第一次獲得人生中重要的獎項，百草獎的最佳男配角和最佳新人。那一天他因為喝了酒，心情又太過振奮，便主動說了去兜風，於是蘇漠再次把他帶到了這裡。那一次，蘇漠第一次吻了他，他也第一次吻了蘇漠，也是在那一次，他確定了自己的心意。

現在，是第三次。而這一次，他們已經在一起，各種意義上的。

車子依然停在熟悉的地方，熄了火，兩人一起下了車。

今夜的月色並不是很好，但站得近的話，還勉強看得清對面人的眼，山下的燈火則顯得格外明亮。

兩人一起靠在車子的引擎蓋上，陸衍輕輕拉住了蘇漠的手，低聲道，“怎麼想到來這裡？”

“這裡很好，不是嗎。”蘇漠笑了笑，說道。

陸衍看著他，“確實很好。這是我們第三次來，我還記得，上次來這裡的時候，你偷吻我。”

蘇漠半點沒有不自在，微笑道，“你不是當時就報復回來了。”

“怎麼能說是報復呢，”陸衍親暱地用面頰磨蹭他的耳後，“那是調情。”

蘇漠低低一笑，“就像現在這樣嗎？”

“當然。”陸衍一邊說著一邊含住他的耳垂，用尖利的牙齒輕輕咬了咬，直到蘇漠輕輕嘶了一聲，才放開被蹂躪的軟肉，轉而貼上淡色的唇。

兩人很快結束了這一輕吻。

蘇漠雙手撐在陸衍肩上，任由對方摟著自己的腰，已經適應了夜色的眼睛認真地看著對方，低聲道，“恭喜你。”

陸衍按捺住那些旖旎的心思，在對方認真的注視下，亦認真回了一句，“謝謝。”

兩人靜靜相擁了一會兒，陸衍才放開摟在對方腰上的手，他迎著月光慢慢走到山頂的護欄處，蘇漠也跟了過去。

陸衍雙手撐在護欄上，看著山下的萬家燈火，突然說道，“你知道嗎？在我眼裡，戛納影帝不過是一個開始。”

蘇漠看著他，沒有說話，他知道這個時候他只需要聽就好。

果然，陸衍自己說了下去，“我一直都有一個願望，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說過。有朝一日，我要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電影王國，而我，會是那裡的王。由我主宰，拍出更多更多的好電影，我要讓華語電影走向世界，我要讓世界影壇看到華語電影，再也不能輕視這個古老民族的熒幕文明。”

“很可笑吧，一個出道不過兩年的小子，不過剛剛有一點成績，卻敢如此大言不慚。”陸衍轉過身，語氣略帶嘲弄，眼裡卻沒有半點自嘲。

蘇漠笑了笑，卻說道，“我也有一個願望，我要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商業帝國，而我就是帝王。”

“你已經做到了。”陸衍認真道。

“還不夠，”蘇漠眼裡的光芒和陸衍一樣炙烈，“我要讓世界的每一個角落，都刻上蘇氏的痕跡。”

“所以，”蘇漠笑得自信而驕傲，“我們不過是一樣的瘋狂，一樣的野心勃勃。我相信你，你一定能做到。”

陸衍坦然笑道，“我也這麼認為。”

陸衍自己也說不上來為什麼，一直藏在心裡醞釀著，發酵著，甚至用一股狠勁堅持著的念頭就這麼說了出來。他從來也不覺得自己的夢想可笑，更不覺得自己是痴心妄想。倘若連重生這樣不可思議的事情都能在自己身上發生，那麼還有什麼是他不能夠去期望的？

只不過這樣的念頭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要說出來，男人的成就不是靠說出來的，而是靠做出來。然而也許是這個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