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的吧。看著少年明媚的笑容，楚清冥柔和了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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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冥……”小貓一樣的少年有些羞澀地站在楚清冥面前，手背在身後，微微低著頭，“清冥，我喜歡你。”

喜歡？那就在一起吧。微笑著點了點頭，楚清冥淡淡笑了：“我也喜歡你，鏡幻。”

少年笑了，像是三月的豔陽。

那天晚上，一場大火襲擊了少年居住的村子，一個穿著紫袍的少年屠殺著這個村子，手起刀落間泯滅了無數人的性命。楚清冥一手護住鏡幻，星眸緊緊地盯著半空中的少年，跳動在胸膛裡的心臟劇烈地快要跳了出來。

屠殺著人的少年，叫洛清歌，這是他聽死去的鏡爹說的。

看著那個少年揮舞著死神的鐮刀，心臟不可抑止地猛烈跳動著，渾身的血液都在一刻沸騰起來。這是什麼感覺？另一隻手捂住胸口，楚清冥垂下了眼。

這是恨，你恨洛清歌。

什麼是恨。

心底的聲音沒有回答，只是輕輕地說著。你不恨嗎？他殺了那麼多無辜的人，他殺了鏡幻的爹，他那麼的昏庸無道！

第一次，楚清冥沒有回答，只是眸光燦燦地盯著洛清歌，眼底晦暗不明。

如果說這是恨的話，好像比愛的感覺還要特別。

胸口突然傳來一陣窒息的感覺，楚清冥低下了頭，正好對上鏡幻驚恐的眸子，黑白分明的眼裡流轉著奪目的光芒，軟糯糯的聲音響起：“清冥，我好怕，他是不是惡魔？”

對啊，他是惡魔。怎麼可以和鏡幻比呢，我喜歡的是鏡幻啊。

楚清冥迷迷糊糊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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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幻被賊人擄去了，楚清冥追過去的時候，鏡幻被人綁在石柱上，他的對面，是昏迷著的紫衣男子，還有一個穿著紅衣的少年站在不遠處。

匆匆上前給鏡幻解了繩子，眼神卻不住地看向昏迷著的紫衣少年。他叫洛清歌？他沒事吧？臉色似乎不怎麼好的樣子，他應該多休息……

腦中一下子閃過無數的思緒，無一與懷裡的少年有關。

“清冥，他殺了爹爹，殺了村裡那麼多人。剛剛若不是清歡道友相助，他連我都差點不放過。”鏡幻的眼裡，滿是驚恐，緊緊抓著楚清冥的手愈發收緊了些，眼底一圈圈幽暗下去，“殺了他！殺了他！替我殺了他！”

“他們兩個我只能放走一個。”紅衣少年站在不遠處。

楚清冥低頭看了眼懷裡少年梨花帶雨的面龐，又看了眼對面脆弱地似乎隨時就要離開這個世界的少年，眼底劃過一絲掙扎，手愈發的收緊了些……

你在猶豫什麼呢？你愛的是鏡幻，你恨的是洛清歌，殺了他！殺了他！

鬆開攔著鏡幻的手，楚清冥眼神空洞地走到洛清歌面前，伸手掐住了他的脖頸，一點點的收緊……

突然鬆了開來，有些慌亂地把少年攔在了懷裡，頭深深地低下。

“清冥，殺了他！你在做什麼！”鏡幻的聲音，第一次顯得如此刺耳。

為你愛的人殺了他！你在做什麼！抱著你的仇人？殺了他，然後你和鏡幻就會幸福地活下去的……

心底想起的聲音像是惡魔的召喚。

“抱歉。”淡淡地聲音響在洞穴裡，異常清晰，心底有什麼東西一點點明朗了起來。楚清冥抬起了頭，直直地看著前方的兩個人，“我做不到。如果要說理由的話……”

垂著頭微微想了想，楚清冥突然勾起嘴角笑了起來，星眸燦燦：“那一定是因為，我曾經很愛，很愛，很愛他。”

白衣的男子笑得燦爛，星眸裡亮亮地閃著星光。聲音溫柔地似是要墜落天上的明月。

紅衣男子突然笑了，走到楚清冥的面前，神色複雜地盯著他看了半天，釋然地放開了眼底的執拗：“恭喜你，過關了，哥哥他就交給你了。”

四周氣流一動，懷裡的人，對面的身影，景色，突然極其快速地退散，化成細細的碎沙飄散在風裡。腦海中湧出了一段記憶——一段真正屬於他自己的記憶。

“出去吧，順著風走，你會找到哥哥的。”

風景一瞬間變回了血色叢林，楚清冥撣了撣衣袖，迫不及待地跟隨著風向前走去。空地上恢復了一片寂靜，一個小小的紙鶴撲稜著翅膀，比楚清冥更快地向著前方飛去。

魔族外圍的一個不起眼的小草屋裡，洛清歌靜靜地躺著，忽然，一隻小小的紙鶴停在了他的耳邊，輕輕地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