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太子如何浮想聯翩,皇帝代替大家發問道:“賢侄女是如何知道這銀蛟鎖子甲的?”
梅三兒一時語塞,自己是怎麼知道的?自己一看就知道了,可是如果這樣說,恐怕不能夠取信於人,更何況站在自己身邊大的這幾位除了太子重華是偏向自己這一方的,他們都是心懷鬼胎,各有打算的。她乾咳了兩聲,眼珠一轉,找到了個好的說辭,“我是在我的父親存留的古書之中看到的。書上說,這個銀蛟鎖子甲是古代銀蛟部落的國寶,只有族長才可以擁有,非常珍貴,據說還應該與之相配的有一匹白龍馬,不知道陛下您是否見過?”這銀蛟鎖子甲和白龍馬是不會分離的,既然鎧甲出現在這裡,是不是白龍馬也出現在這裡了呢?梅三兒的這個說法非常的靠譜,黃蓮的父親黃範是當朝的龍圖閣大學士,飽讀詩書,博古通今,家裡的書籍汗牛充棟,有這樣的奇書古籍一點也不新鮮。不單是皇帝,就是在座的各位也點頭認可,再說,黃範老先生年輕的時候曾經遊歷祖國的名山大川,知道很多的奇聞異事,而且寫了很多書作,就算梅三兒說是他父親親自告訴她的,大家也是不會懷疑的。皇帝自然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他毫不懷疑,點頭稱許,對黃蓮和大家說道,“的確是這樣,請各位和我到馬廄一觀。”皇帝說完,率先走出養心殿,帶著眾人一路向御馬監行來,不一時到了御馬監。馬廄一字排開,裡邊是來自全國各地的寶馬良駒。在馬廄的最西邊,一個單獨的位置,一匹渾身雪白的戰馬看見他們過來,揚起前蹄一聲嘶鳴,梅三兒奇怪地看到這是在和她打招呼,此時梅三兒依然是使用黃蓮的肉身,梅三兒想,他是在和誰打招呼呢?是我梅三兒,還是黃蓮?
“海若上仙好。”駿馬嘶鳴,說出來的正是一句獸語。梅三兒幾乎想扶額哀嘆,難道自己上一世真的是那個什麼海若嗎?如果是人,肉眼凡胎,當然識別不來,可是,這白龍馬不只有靈性,還有仙氣,這個白龍馬的頭上生有兩個肉角,乃是天上的天馬與海里的蛟龍交配生成,雖然不能夠和梅三兒的犀牛犼、暗夜的小黃人相比,可是,比起人間的凡獸來不知道要厲害多少倍。他是跑快了能夠追雲,遊快了賽水底蛟龍的好坐騎。
這麼好的甲冑和馬匹,皇帝如何得來?梅三兒不得而知,要知道,這個白龍馬是會選主人的,他的主人只能是銀蛟一族,別的人不可能駕馭。可是現在,他怎麼肯於留在這裡,經受著凡夫俗子的役使呢?不過,梅三兒在看了白龍馬對待琳琅的態度之後,立刻明白了。
原來如此!
白髮蒼蒼的太子妃琳琅健步來到了白龍馬的跟前,伸手摸了摸白龍馬修長的馬臉,白龍馬想著響鼻,呼著熱氣親熱地挨著琳琅的手,“公主,你好,你怎麼總也沒有來看我啦?”一人一馬旁若無人的親熱,大家覺得不可思議,因為,如果是別人想要接近,白龍馬肯定不依,即使是太子重華那麼愛馬,都沒有敢接近過它。一些馴馬師曾經試圖接近他,都被他踢死送命。即使是飼養馬匹的馬伕都不敢走近,是用了一個超級長的馬槽,將草料和飲用水放下即刻離得越遠越好。琳琅沒有嫁入太子府的時候,還經常來這裡,成婚之後就來的少了,所以,看見琳琅,這馬匹是非常的高興,甚至是有一點興奮,因為,他看見琳琅身上穿著銀蛟鎖子甲,這意味著他要離開這裡,回到自己的祖國銀蛟部落去了。
梅三兒將白龍馬的心思看得明白,這也讓他回憶起一些過往的事情。她不禁猜想,也許,琳琅是銀蛟部落的後人,甚至是銀蛟部落的族長一脈的傳人,不然,白龍馬何以有這樣的表現?傳言說,琳琅是皇帝的初戀情人翩翩公主所生,難道,這個翩翩公主是銀蛟部落的頭領?會是他們的族長嗎?梅三兒的心裡有了懷疑,可是當下,也不便詢問,但是心裡卻隱隱地擔心“如果,琳琅是銀蛟部落的後人,她長成這樣的樣子就是正常的,如果她非得逆天而動,想要恢復成美麗年輕的容顏,就會消耗掉自己的能量,會短壽的。”想到這裡,梅三兒又想起冥帝在自己下到凡間的時候曾經預測過琳琅的壽命,不會超過十年了。難道自己真的可以找到隨心鏡,並且琳琅寧肯不要這長久的壽命卻要青春的容顏也要追隨在重華太子的身邊嗎?那麼,這個琳琅用情真的很深了。梅三兒不禁唏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她不禁向琳琅和太子重華投去憐憫的目光。
太子重華一直關注著黃蓮的動靜,見她在一邊站定,陷入沉思之態,如今又含情脈脈地看向自己,他連忙走近她問道:“蓮妹?你怎麼了?難道這匹白龍馬的來歷你也知道?”
梅三兒給他一問,從沉思中醒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