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裡。
水渚淡:“別看了,再看也不能開朵花出來。”
陶星躺在床上,三個小時之前他捏著冷飛塵疊給他的六芒星在眼前怔怔地出神,三個小時之後他還是維持著這個姿勢。
水渚淡看著都累,飛過去輕輕撞了下陶星捏著六芒星的那隻手臂:“手不酸嗎?”
六芒星從手中掉落在被子上,陶星摸索兩下重新抓在手裡。
陶星翻了個身背對著水渚淡,嘟嚷道:“你不懂……”
水渚淡很嚴肅:“不,我懂。”
陶星迴頭看了看它,猶豫了一下,還是轉過身,決定與其一個人悶著瞎猜還不如詢問點別人的意見。
陶星看向水渚淡,張了張口沒說出來,又過了一會他才斷斷續續地問道:“你說,冷飛塵之前在天台的意思會是我想的那樣嗎?”
水渚淡向陶星飛近了一點:“你想的是哪樣?”
陶星不說話了,頭偏向一邊,往枕頭裡埋進去一點。水渚淡全身光滑從外面看真的很像普通的水煮蛋,明明沒有像人一樣的眼睛,甚至殼上連個孔都沒有,但是陶星就是覺得水渚淡在“看”他,看得他莫名心虛。
水渚淡飛得離陶星更近一些,幾乎要貼到陶星臉上:“你不說你的想法我怎麼給你建議?”
陶星煩躁地揮開水渚淡,再次翻了個身:“對了,季滄海的書還在我這呢,等會我給他發個簡訊提醒他吧。也不知道離開圖書館之後季滄海去哪了。”
水渚淡;“……不想講就算了,幹嘛轉移話題啊。”
季滄海此時在醫院病房裡。
他躺在病床上,呆呆地望著天花板,周圍的病人都睡著了,唯獨他還清醒著。
幾個小時前發生的事情就像一場噩夢,在腦海中揮之不去。尖銳的剎車聲,路人的尖叫聲,以及*撞擊地面發出的悶痛聲,一起為這場噩夢添上了粘稠的色彩。
那一刻死亡距他如此之近,彷彿下一秒就會揮舞鐮刀砍下他的頭顱。
愛恨情仇在生死存亡之際統統都化為了粉末,風一吹,什麼也沒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