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十分愉快。
飯後,林遇正琢磨著開口跟將軍大人告退,就聽見門外一陣紛雜的腳步聲靠近,緊接著,幾位副將在門外求見。林遇有些緊張地將視線投向傅斯年。
傅斯年表情淡然地示意林遇先去裡面的小房間裡待一會兒。林遇想了想,便飛快地走到書架前抽出一本話本,然後悄無聲息地躲進了裡面的小房間。
進去以後,林遇才發現裡面還擺了一張床,床邊的被子和枕頭疊得整整齊齊。大概是剛剛吃了飯,林遇心底那股興奮勁一直沒下去。他踢掉腳上的鞋子,跳上了床。
手掌心碰到旁邊的被子時,林遇腦補了一下傅斯年蓋著被子在床上睡覺的模樣,然後鬼使神差地俯身去嗅了嗅被子上的味道。聞到被子上殘留的乾燥的陽光味道,林遇有些失望地背靠床頭半躺下來,翻開了手裡的書。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著的,林遇僅僅能根據簾子外的人聲判斷出,他睡著的時間很短。大概是人就算是在睡夢中,也會對自己的名字極其敏感。林遇醒來以後,就聽見外面的談話內容是與他有關的。
其實傅斯年身邊那幾位得力屬下最近往將軍府走得很勤,只是林遇每天和傅斯年待在一塊的時間都是和他們登門的時間相互錯開,這天卻大概是某個有心者製造的“巧合”。
林遇躺在床上睜著眼睛聽了一會兒,然後明白過來。外邊那幾位大概是最近從府上的下人處聽聞,傅斯年和他單獨待在書房裡的時間愈發漫長,便憂心忡忡地提醒傅斯年警惕起他的“別有用心”。
外面的說話聲持續了小一陣子,林遇默默地貼著牆壁,直到簾子外傳來幾人離去的腳步聲,也沒等到傅斯年的具體回應。林遇琢磨著這可不行,難道他這些天的行為不僅沒有消除傅斯年的戒心,反而令其有增無減?
林遇當機立斷地跳下床,也顧不得去穿鞋子,就直接掀起簾子走了出去:“我沒想過要干涉你的事。”
將軍大人聞聲回頭,視線一觸及林遇只穿了襪子踩在地上的腳,就皺起了眉,有些心不在焉地答道:“我知道。”
林遇本想好好和傅斯年解釋一番,卻被對方沉下臉的表情弄得有些煩躁,語氣也生硬起來:“是啊你知道,反正我的一舉一動都在你的掌控之中。還特地勞煩您將阿杏安插到我身邊監視我,真是辛苦了。”
將軍大人面無表情地看向他,神情裡還帶著少許茫然。似乎不太明白,林遇的語氣為什麼突然就變得激昂起來。他想解釋說阿杏現在並不是監視他,轉念想到林遇生病前的性格和為人又的確是讓人不得不防,便有些無言以對。
林遇看著傅斯年那張輪廓深邃凌厲的臉,突然就覺得有些氣不打一處來。暗道跟這種人吵架,還不得活活氣死。轉身到裡屋提了自己的鞋子出來,林遇徑直離開,甚至沒忘了幫傅斯年帶上門。
沒穿鞋的腳一踩上地面,林遇就冷得打了個哆嗦。他走到面癱侍衛跟前,一隻手毫不客氣地扶上對方硬邦邦的肩膀,然後單腳獨立將兩隻鞋子穿好。
穿鞋子的空當裡,林遇心底的後悔直朝心頭上湧。穿完鞋他抬頭朝依舊大門緊閉的書房看一眼,前一秒還攪得他心裡不安的後悔盡數消失。林遇莫名覺得,自己好像更加生氣了。
第六日早晨,林遇將阿杏關在房門外,然後矇頭大睡直到中午的飯點才從床上爬起來。阿杏一改之前的活潑,又回到林遇初來這個世界時的樣子,畢恭畢敬地伺候林遇梳洗和用餐。
吃飯時,林遇偶爾心有不忍地抬頭去看她,總是能夠準確地看到她半低著頭臉上一副委委屈屈的表情。林遇嘴角不動聲色地抽了抽,最後還是硬拉著阿杏坐下來和自己一起吃,這才哄好了阿杏。
飯後林遇在院子裡轉圈消食。他抬頭打量這個名義上為他和傅斯年的起居院實則卻是他一個人住的地方,大概是因為原主喜靜以及傅斯年的有意冷落,這裡的下人寥寥無幾。
因為早春的降臨,門口種的梅樹枝頭的梅花漸漸呈現出凋敗之象。再加之此時一陣冷風捲著細細的灰塵刮過,林遇竟然感覺出了一絲淒涼的味道。他雙手叉腰回頭衝阿杏喊:“這是多久沒有打掃了啊?!”
阿杏回道:“幾日前夫人不在的時候才剛剛清掃過啊。”
林遇面露尷尬之色,大概是因為前幾天日子過得太充實,眼下他竟然覺得有些百無聊賴。想了想,林遇直接過濾掉阿杏的話,手一揮瀟灑道:“既然這樣,今天下午就大掃除吧!”
阿杏本想勸林遇去歇著,她會帶人來清掃。林遇卻對自己親自動手這件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