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我不會偷東西。”
氣氛驟然嚴肅起來,許櫟風心頭挺酸的,馬上故作輕鬆,重新把那塊創可貼貼好,又在上面輕輕點了一下,“聽他們胡說八道!我只相信我自己看到的,而且我相信你。以後我就是你哥,那些東都是你哥買的,踏踏實實的用。以後有人要是指指點點呀,你就把我抬出來,告訴他們我是你哥。”
小孩兒臉色有些沉下來,哼哼地扭開脖子,看來被說中了有些不好意思。那一下點在傷口上明顯有些疼,但許櫟風看到小孩兒眼裡有光,他應該是高興了。
上好藥之後,許櫟風甩給他一個吹風,“把你頭髮吹乾了,”自己開啟門進了浴室。
穿著睡衣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沙發上一個頭髮遮了半邊臉的男孩在看電視,他靠在牆上摸著下巴想了想,啪的一打響指做出了決定。
他把方秦拉進臥室裡面,抬了個凳子讓他坐到房間的一面大鏡子面前,又倒騰了半天找出一條床單,像裹粽子一樣給小孩兒圍上。
小孩揚著脖子問他,“你行嗎?”
許櫟風手上握著剪刀,噌噌試著手感,嘴上扯開一個大弧度,“當然。”想當年他叛逆的時候,那種半邊飄逸半邊光頭的造型就是自己親手設計的。
他把方秦的頭髮分成一小撮一小撮的,然後從髮梢動著剪刀慢慢剪上去,試了幾股頭髮,心裡大喜,自己果然有做造型師的天賦。
於是許櫟風兩手並用,樣子非常專業有速地在方秦頭上淋漓盡致大幹了一場。
雖然他是個非常業餘兼臨時的理髮師,但剪出來的頭髮還不錯,碎碎的頭髮斜搭在額頭上,兩鬢和耳朵露出來顯得精神和朝氣不少,尤其是那雙熠熠生輝的眼睛,狹長狹長的墨色深邃,頓時讓這張輪廓清晰的臉立體十足。
許櫟風觀摩著自己的作品,成就感直衝三十三重天。
許櫟風扯下床單,讓方秦站起來自己照照,“小帥哥,怎麼樣?贊不讚?”
方秦露出的眼睛現在是英氣十足,他看著鏡子裡合不攏嘴的許櫟風,頭往兩邊偏著照了照,說了兩個字,“還好。”
自從方秦剪了頭髮,露出了冷厲的五官,周身散發出那種硬實的氣息,再也沒有人故意去翻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來嘲笑他。
似乎覺得這個人再也不是像瘋子一樣的方秦。
俗話說佛靠金裝人靠衣裝,這方秦不僅穿得人魔人樣兒了,成績也在蒸蒸日上。老師們開始誇他,同學們也開始注意他。彷彿以前那種被人說成瘋子的臭脾氣放到現在這個人身上就別具一番風味了,
而現在奔上初二的方秦也開始捕獲小女生的芳心了。高曉曉就是對他鐘情不二的其中之一。
放學的時候高曉曉磨蹭到教室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他才開始有些顫巍巍地站起來。
手上捏著的這封粉紅色的信她已經死拽了兩個星期,每天都像坐在海盜船上蕩得他心神不寧,終於一鼓作氣要把這封信遞出去了。
方秦悠閒地轉這筆看著非常緊張焦慮地盯著自己的高曉曉,臉蛋還紅得像她書包上的阿狸。
方秦也疑惑地看她,然後他非常驚恐地發現高曉曉在發抖。
“高曉曉,你在發抖。“
“我我……我……”
“高曉曉,你開始結巴了。”
“我……我……”
方秦一下子站起來,手往高曉曉額頭上伸,輕輕在他額頭上抹了一把,“高曉曉,你病得不輕在出冷汗。”這一摸可不得了,直接把高曉曉摸得渾身一顫話都說不出來。
許櫟風甩著車鑰匙剛拐進教室,就看到高曉曉臉紅撲撲地一下軟倒在方秦身上。
方秦很措手不及地接住高曉曉,然後望向許櫟風,“她,暈倒了。”
高曉曉的父母沖沖趕到醫院,對及時將高曉曉送到醫院的老師和同學相當感激,說什麼也要請他們吃頓飯。但高曉曉還躺在床上他們現在去吃吃喝喝不太合適吧。
醫生很快做完檢查出來,高聲問誰是高曉曉的家屬。
兩口子慌慌張張地跑過去,“醫生醫生,我女兒她沒事兒吧?”
醫生填著自己的藥單,眼皮都沒抬一下,“沒事兒,只是興奮過度導致暈厥。”
“太興奮了也能暈?”
醫生把資料夾啪的一合,撫了撫金邊眼鏡,終於面向夫妻兩,“心理素質太差經就不起風風浪浪很正常,這孩子還不算大,後面不要嬌寵著養。”醫生以一種非常過來人的姿態搖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