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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多包涵”啦,什麼“孩子淘氣,不懂規矩,不敢在王爺跟前現眼”啦,自家兒子進來了,行了大禮,一聽王爺要他現唱叫賣調子,他就樂呵了,也不怯場,張嘴就來,邊唱還邊自個兒樂自個兒的,笑得眯縫眼!

兒子這表現叫啥?叫扯老子後腿?不,他扯的是他自己個兒的後腿!

唱完了肅王問私孩子,唱的可好?要不要留?

私孩子不說話,光盯著廖秋離瞧,那目光狼似的,熱熱的,燙燙的,還有點兒夾生的殘忍,看得人��沒擰�

肅王見了一笑,說,那就這麼定了,這小子以後就專門給你唱,你願意啥時候聽,他就啥時候過來。

廖世襄只覺心尖一口涼氣悠悠爬到了喉頭根——這都成了定案了,可咋辦?!

廖秋離呢,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呢!大概齊知道左手邊坐著的這個是肅王,右手邊那個小孩兒是他兒子,完啦,就這麼多啦。活該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給唱是沒事兒,可我還得把我的活兒做完呀。”自家兒子呆頭鵝似的回了這麼一句,老爹一聽,險些沒睜著眼暈過去!

喲呵!還帶討價還價的!這可新鮮了嘿!

“畫匠活計又累又苦,唱叫賣調子可比這個好多了,也不用做什麼,就是給孩子唱兩句,逗樂解悶,耍耍嘴皮子,再陪他說說話。”

“沒事兒,我就愛這個,一筆一筆的描出自己心裡頭的畫,那份喜悅,沒法說!所以,還是等我下完了工再給您唱吧?”這回廖秋離索性越過了老子,直接與兒子打商量。

私孩子沉默良久,不則聲。廖秋離也不躁也不慍,就是定定站在那兒,笑眯眯的等他拿主意。邊等邊想,這孩子怎麼老大憂愁似的,才多大點兒的人哪,就這麼老三老四的,再過幾年抬頭紋該出來了!

這麼一想,他還憋不住要笑,好在他原本就是在笑,再笑起來也不過是臉上的笑紋大了點兒,暖了點兒,不怎麼突兀。

私孩子被他的笑閃了一下眼,不由自主的就說了個“好”字。

那就這麼定了。白日裡上工,夜晚時分給唱叫賣調子。

第3章 小梨子和小栗子

第一天夜裡,私孩子早早就等在堂屋裡了,廖秋離回家洗漱一番才過來,出門時候正好碰見巷子裡有叫賣“燻魚兒”的,就買了幾兩燻豬頭肉、幾條燻黃花魚,包了帶過去。到了別院,管事的把他領進堂屋就退走了,他也不認生,進來就關照:“不好意思,勞您久等了。”。不認生的關鍵是,他把這孩子當孩子看,沒當成什麼肅王的私孩子看,孩子就是孩子,撇掉了身份,他還剩啥呢?有個見不得光的娘,有個把自己當寶的爹,除此之外啥也沒有,沒有年歲相當的玩伴,既不能和一般孩子似的滿巷子瘋跑、玩尿泥、玩彈子、玩風箏、玩躲貓貓,也不能賴著父母撒嬌,可憐見的,這哪是九歲的孩子啊!比關在囚籠裡的人犯可好不到哪去!估計這孩子連燻魚兒也沒見過吧!

廖秋離可憐他,走到他跟前,蹲下來,把手上的蒲包開啟,遞到他面前:“看,燻魚兒,吃過嗎?”

私孩子搖搖頭,小聲說:有聽見外頭叫賣的,但家裡人不讓我吃,說髒,吃了怕鬧肚子。

“沒事兒,我老愛吃這個,吃了千八百回了,也不見鬧肚子!你吃吧?來一塊可好吃了!”

私孩子猶豫了一會兒,拿了一條燻黃花魚,細細嚼了起來。廖秋離把蒲包放桌上,笑眯眯地看著他吃,“咋樣?不賴吧?”,說完他自己也拈起幾塊燻豬頭肉,邊吃邊唱賣燻魚兒的叫賣調子,兩人吃著聽著,一蒲包的燻魚兒就吃沒了。

“好吃吧?”廖秋離還是笑眯眯的問。

私孩子輕聲“嗯”了一下,算是應答。

“明兒給你帶燒羊頭肉和糖葫蘆,咋樣?”

私孩子還是輕聲“嗯”一下,不過腔調軟和多了,人也軟和多了,有點兒九歲孩兒的樣子了。

“那今兒就這樣,我先回了啊,明兒還要做活兒呢。”廖秋離笑眯眯的和他打商量,今晚就到這兒了,明晚再續。

一聽他說要走,私孩子眉間那抹鬱色又浮上來了,鬱鬱寡歡,落落寡合,就是捨不得他走。猶豫半晌,問他,你能住下麼?陪我一起。

廖秋離還是可憐他,可憐他逮著個人就想往上靠,但可憐歸可憐,有些事兒,他管不起呀!

“我們是底下人,住王府別院不合適。我明兒晚上再來,啊?”

這就要走,私孩子追上來,小小聲說,我叫蕭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