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他端了一杯蘇打水,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
“我哥請您在這兒等他,他半小時後過來。”
他放下蘇打水,又去服務其他顧客了。
我是想立刻帶你離開魔窟,你卻不領情。唉……
柳雲舒搖搖頭,沒有觸碰那杯蘇打水。
自從斷指之後,他對外界異常警惕,從來不喝陌生人給的東西。
半小時後,郭興業再次來到柳雲舒面前,彎腰說道:“我哥到了,請您到外面談話。”
柳雲舒走到夜總會大門口,在保安的指引下望見一位身穿T恤、牛仔褲的精悍男子站在不遠處。
他快步走上前,藉著閃爍的霓虹燈打量這位與郭興業有三分相像卻充滿陽剛之氣的漢子。
“你不該讓你弟在這兒打工,一些有性虐待癖好的客人就好他這一口。趕緊讓他辭職,別貪戀這點薪水。這裡的客人,你們得罪不起!”
郭興民驚訝地看著柳雲舒,問道:“你說我有危險,是因為這個?”
柳雲舒點頭,解釋道:“如果你弟被客人虐待,你肯定會反抗。你們都有危險。我曾經親眼見過類似的慘劇,不希望你們兄弟倆遭遇這等危險。聽我的,立刻讓他辭職,一分鐘都不要拖。他要是想找兼職,我可以幫他。”
“你為什麼要幫我們?”郭興民不解道。
“你弟跟那個慘死的孩子很像,我看著不忍心。”柳雲舒說道,“你可以選擇不信任我,不過,我可以斷言,你承擔不起後果!”
郭興民沉默片刻,湊到柳雲舒耳邊,低聲問道:“那個變態客人,是不是來了夜總會?”
柳雲舒沒想到郭興民竟會如此敏銳,便順水推舟地應道:“是你絕對得罪不起的人,不過,你可以選擇讓你弟躲開。”
郭興民後退一步,雙手抱拳,彷彿古代俠士一般說道:“大恩不言謝。還未請教恩人大名,好容日後報答!”
“不必,徒手之勞而已。”柳雲舒遞上一張紙條,說道,“我姓柳,這是我的聯絡電話。你們要是有什麼需要,可以聯絡我。”
郭興民以雙手接過紙條,認認真真地看著上面的手機號碼。
“快去吧,別耽擱了。”
柳雲舒轉身離去,為自己做了件善事感到高興。
郭興民目光炯炯地望著柳雲舒那俊若修竹的背影,暗想:這人應該真是個熱心人吧?我們兄弟倆身上,可沒什麼值得他圖謀的。
他目送柳雲舒離開他的視線,轉頭就去找樓層經理,替弟弟辭職。
郭興業一直惦記著哥哥有危險一事,見哥哥讓自己辭職,雖然心疼到了手邊的薪水就這麼沒了,卻沒有吭聲。
騎著腳踏車跟隨哥哥回到租住的房子裡後,他才張口詢問緣由。
郭興民上下打量著白淨、秀氣的郭興業,心裡有點後怕。
他雖然不希望弟弟接觸社會上醜陋、陰暗的一面,卻不得不讓弟弟提高警惕,便大致介紹了一下同性性虐待一事。
郭興業驚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回過神來,害怕地說道:“竟然有這種事,好可怕!哥,你辭職吧,別在夜總會幹了。”
郭興民展示了一下發達的肱二頭肌,嚴肅地說道:“那些變態不喜歡我這樣健壯的,只喜歡你這種白斬雞。你該多曬曬太陽,好好鍛鍊身體,別整得跟個大姑娘似的。危險!”
郭興業以前忙於學習,疏於鍛鍊,被哥哥說過幾回也沒放在心上。
現在,他知道自己這一型容易招惹變態,頓時重視起來。
“哥,我明天跟你跑步。”
郭興民叮囑弟弟反鎖好房門、不要給陌生人開門,騎上腳踏車趕去夜總會上班。
他在這家夜總會幹了3年,因為踏實肯幹、盡心盡責而得到領導賞識,被調到VIP樓層工作,也漲了工資。
除了本職工作以外,他從不打聽其他事,也從不多嘴。
這一次,因為柳雲舒的提醒,他對夜總會里的貴賓多了份關注。
真是不關注不知道,一關注嚇一跳。
有變態癖好的貴賓,還真不是少數。
得知夜總會里有位服務生被貴賓玩殘了、生命垂危,他再度生出後怕的感覺,對那位熱心的柳先生越發地感激起來。
他成了驚弓之鳥,已經不敢讓弟弟出去打工,天天督促對方曬太陽、鍛鍊身體,還教對方練功夫。
8月中旬,薊京外國語學院的錄取通知書如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