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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杏兒的聲音在心底響起,我不禁面上有些熱,又想起她化成白骨精對著我脫

衣送吻的捉弄。

真不該心軟經不住她求,渡了兩分妖力與她,讓她得了好處縮了身跟來。

“三思還未聽過我彈曲子罷。雖然不像仙樂般能繞樑三日,但當時九王爺亦

聽得心神俱醉。三思,不如,我去弄了琴彈與你聽。”

我真個是有些頭痛了。

離開我爹的勢,杏兒怎就這般聒噪了?還是說,以前沒足夠時間知道杏兒真

實面目?

“杏兒你莫說啦,可看到那個坐在二樓擺了翠錦軟榻上的人沒有?”

打斷杏兒說話,我眼裡四下亂轉,突然與二樓正斜靠著打扮妖豔的女子,張

嘴接她喂的酒的男子眼神對上了。

臉上帶著懶洋洋的笑,眼彎彎的,年紀約是二十五六。身上穿了白色的袍子,

衣襟胡亂散開來,露出隱約的黃玉般的胸膛。

這男子的眼,讓我想起了一個人——花七。

花七笑起來,眉眼也是彎彎的,像弦月般。

這男子見得我,眼裡似是一楞,面上卻仍是笑著,繼而若無其事的又轉過頭

去接另外一個女子喂的一顆葡萄。

“三思,是那人麼?莫去惹那人,那人身上,有奇怪的味道,還有死氣。”

杏兒在心裡出聲警告我。

“知道了。我便是覺得那人有些奇怪,才叫你看。”

“小兄弟,快走,俺們的桌子已經擺好啦。”

打斷我和杏兒私語,寶印臉上笑開了花,拉了我便急急往樓上的一間雅間奔

去。

已經有三個身著杏黃的年約二十的清秀女子站在桌前等我們了。站在桌前的

那個見到寶印,只淺淺笑著,眉是遠山青黛,眼是橫波流轉,唇是欲說還休,身

子堪堪的不似受力般輕倚在桌邊,整個人竟像株荷花般有種隨風而動的優雅自然。

寶印也不多說,拉了我徑直坐下,便開口喚那女子:“荷花,快快給俺與小

兄弟上酒罷。老子好些日子沒吃你這酒,能活著便真個是佛祖庇佑了。”

那女子也不說話,只抿了嘴一笑,便上前與我們倒酒。另外兩個女子則調了

琴,開始彈唱起來。

酒是透明的青色,據說是用最毒的蛇膽浸泡出來的,再加了荷露,苦中有甘,

可算是宋國酒中極品之一。而菜則是些小碟,都是些家常的三鮮湯,爆椒牛肉,

紅燒豬蹄,銀耳碧絲藕片、醉蝦之類的。

寶印一口把面前的酒牛飲了,長長嘆口氣道:“爺爺的,俺總算喝得像個人

啦。”

名叫荷花的女子只輕輕的笑了,再倒酒,然後在寶印身邊坐下。一雙眼,看

著我,平靜,但有些許疑問。

“那是俺兄弟,咱們又不是要說房事情話,你便說罷,沒啥關係。”

那女子面上一紅,輕輕的嗔了寶印一眼,寶印卻全然沒看見般,只嘴裡吃著

菜,眼卻看著我懷裡的杏兒。

杏兒像是感覺到他的視線,把身子縮得更小緊貼了我胸口哼的一聲把頭蜷進

身子裡。

見寶印心思不在自己身上,荷花眼裡一絲失落閃過,又復常態。用手沾了酒,

在桌上寫道:

及今日,幽護國候仍不見蹤影。

今辰四更,幽,十里坡鎮,突然有人死亡,心、血全無,疑此為魔所為。

西元、楚,已經派人入幽。

幽亦閉城門嚴盤查,四處追查。

狄夷傳言,青龍與魔在一起。

五行字,看得我觸目驚心。看得我眼前一片發黑。

魔……

魔!

爹……

爹!

怎會?

怎會?

必不可能!

“這事情可難辦了。”寶印難得的皺起了刷子大眉,嘴裡噴出一股酒氣道:

“所有訊息,都指向幽國,只怕,幽這次要四面楚歌了。師父說天下大亂,難道

真會?”

那你如何打算?

蓮花抹去前言,在桌上重新寫道。

“三思,你想回去麼?你……要回去你爹身邊麼?”杏兒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