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夫人再次發威,摔了一隻茶盅,“夠了!”
主母發威,效果明顯,所有人不敢再鬧,丫鬟們扶著主子站了起來。
盧櫟也把大白拽了回來。
大白並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還以為主人也想玩,汪汪叫著就往盧櫟身上撲,還伸舌頭想舔他的臉,被趙杼黑著臉阻止了。
趙杼大手越過大白頭頂,往它後頸略使力一按,大白就蹲了下去。
每逢他有這個動作,就是該乖乖待著的時候,大白很明白,蔫蔫的趴了下去。
廳堂一時混亂後,再次安靜下來。不用懷夫人指示,廳內眾人各自都知道怎麼做。懷欣朝懷夫人規規矩矩行了個禮,由丫鬟們陪著離開;施逸不管施姨娘多麼不甘心,朝懷夫人行了個禮,拉著她離開了;懷書玉和大管家出去,叫幾個嘴嚴的下人進來,處理廳中屍體……
懷夫人纖長手指抵著額角,“你可有什麼建議?”
這句話是對盧櫟說的。
盧櫟收拾完工具,摸了摸一臉不開心的大白狗頭,微笑道,“其實要怎麼做,夫人比我更清楚,何必多此一問?”
懷夫人雙眸微闔,沉默不語。
盧櫟輕嘆口氣,“請那日辦宴的主家行個方便,瞭解小宴當日都發生過什麼意外之事,任何動靜大點的,有可能吸引姑娘注意的事都要看看……”
“看與宴小姐名單,哪些人平時與五小姐走的近,有可能被五小姐求助,問問這些人的行蹤,尤其離開主家前後關鍵時間點……”
“請懷大人與府衙推官,捕快們通個氣,嚴查當日可有不明人士在主家周圍晃盪,可有什麼與平時不一樣的動靜……”
盧櫟將想到的一一說完,“若有任何訊息,夫人可使人告知於我,我四人在外也會四處走訪幫忙。今日之事已畢,我四人這便告辭了。”
懷夫人並沒有阻攔盧櫟,雙眸開合間,光芒隱現,“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
盧櫟頓了頓,笑顏如夏花燦爛,“我答應過的事,自會做到。”
“周媽媽,送客。”
盧櫟彎身抱起大白,“不用了,我們認得路。”
周媽媽還是把幾人送到了垂花門。
盧櫟道謝,一行人由小廝帶著,往外走。
沈萬沙剛要發表些感嘆,又見到了施逸。
他正在親自拿沉甸甸的荷包打點下人。
見盧櫟一行過來,施逸尷尬的笑笑,理理衣襟走了過來,“我姐姐見識不多,脾氣也衝,方才多有得罪,幾位切莫見怪。”說著奉上四隻沉甸甸的荷包。
與方才給下人的荷包不同,這幾隻荷包都繡著金線,用料上乘,做工精緻,上手一摸質感不同,以沈萬沙多年經驗,認為裡頭該是金錠子。
他悄悄衝盧櫟眨眼,做弟弟的為了幫姐姐收買人心,也是蠻拼。
這種帶著歉意討好的禮與打賞不同,不好不收,盧櫟便接了過來。
果然,他看到施逸表情明顯一鬆。
“施公子不必多禮,遇到這種事,施姨娘受刺激很是正常,我等於懷府是外人,並未覺得冒犯。”
施逸拱手誠懇行禮,“幾位不怪罪,是君子德高,我卻不能不能忝顏生受……”
沈萬沙覺得施逸很會做人,給了幾個笑臉。
今日在懷家經歷一場大戲,大家其實都沒有心思聊天,盧櫟一行是,施逸也是。所以只寒喧幾句,施逸就有眼色的告退,“我還要幫姐姐打點……幾位千萬別責我怠慢,回頭有機會,若幾位不嫌棄,我必做東請宴。”
“施公子客氣……”
……
盧櫟一行離開懷家後,很快回了園子。
進了門,盧櫟把大白放下,拍拍它的屁股示意它自己去玩,拉著沈萬沙與趙杼赫連羽一起進了廳堂。
園子門房遠遠看到他們,就通知了內堂下人,現在廳堂四角已經擺好了冰盆,長長矮榻上放了小桌,桌上有解暑涼湯。幾人一進來,就覺精神一震。
喝了清爽涼湯,感受著房間裡幽幽冷氣,沈萬沙舒服的嘆口氣,十分沒形象的歪倒在矮榻上,指揮著赫連羽給他捏腿。
盧櫟卻頗有些急切的問趙杼,“你們在懷家可有發現?”
“自是有的。”趙杼放下茶盅,賣關子一樣停住,老神在在去捏盧櫟的手。
盧櫟躲開了。
都什麼時候了,還淨想著這個!
趙杼眯起了眼睛……都是他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