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萬沙擠眉弄眼的回。
兩個少年的互動純真可愛,特別和諧!
趙杼眼神瘋狂,心內呵呵冷笑,考慮要不要把小白眼狼鎖上重重的鏈子關起來,這樣他眼裡就只有自己了……
“不行!”氣氛正好的時候,高胖婦人突然插嘴,“許哥兒!人死為大,入土為安,你爹的死府衙裡仵作都說了沒問題,你為何偏執至此,還被一個來路不明的小子蠱惑!你娘心殤成這個樣子,你爹遲遲不葬,你是想柏家人被笑話不知孝節麼!你這樣家裡如何安排!”
“大伯母慎言!我父死的悽慘,我母無端被害,大伯母暫管府中中饋,這府裡卻成了菜園子,任賊人往來進出,我若不查明父親死因,找出害母親者何人,才是大大的不孝!”
柏許目光微閃,聲音微緩,“大伯母不過是想分我爹留下的家財罷了。雖大伯是宗子,但柏家已分家,府裡所有家財都是父親為我母親兄弟掙得,與他人無關。父親身死,大伯母真心助我辦喪,我心內感激,必不會少了大伯母的謝儀,可若大伯母刻意阻攔壞事,亦或是存了什麼不好的心思,欺我母病重我兄弟年幼,以致我父不能瞑目,就別怪侄兒無情了!”
那婦人還要說話,側肋突然一痛,好像被什麼東西打到,眼睛瞪圓說不出話,神情動作特別像被抓到什麼把柄心虛。
她不說話,柏許是家中長子,柏明濤去世,他的話自然最大,盧櫟受他委託,查柏明濤死因便是順理成章了。
柏許將無關緊要的人全部打發出去,請程媽媽把盧櫟三人領到別處廂房稍候,待大夫上門看過柏夫人病情,開了藥方煎了藥,一切井井有條起來,才理了理衣襟,準備去找盧櫟。
此時盧櫟已經從程媽媽嘴裡大致瞭解了柏明濤府上狀況。
柏家祖上是河間大族,宗族分枝很多,柏明濤這支是旁系,因幾代無人做官已沒落。柏明濤上頭有兩個哥哥,是其父原配所生,他和妹妹是繼室所出。柏明濤與兩個哥哥不同,天生聰慧,沒讓家裡怎麼發愁培養,自己一路讀書經營做了官,柏父心甚慰。
可是這弟弟做了官,一天比一天好,哥哥們卻仍然跟泥腿子打交道,再加上娶了不省心的媳婦,矛盾就多了。柏父腦子清楚,在世時就主張給三兄弟分了家,柏明濤也因為此,一路無人掣肘,官運亨通。
柏父去後,柏明濤的大哥大嫂想方設法把女兒送到了柏明濤家,藉口有他家教養將來好說親,又以看女兒為由經常上門走動,去年竟然把家都搬到了興元府,想方設法謀好處。
如今柏明濤意外身死,柏許才剛剛考上秀才,因孝期舉業至少耽誤三年,之後怎麼樣說不準,柏明濤的大哥大嫂就把主意打到了柏家家財上,總想替自己謀得幾分。
剛剛在柏夫人房中大驚小叫的高胖女人就是柏明濤的大嫂朱氏。前頭客人由柏明濤大哥柏明海和管家關山負責招呼。關山跟了柏明濤七年,很得柏明濤重視,裡外都幫忙打點,很是忠心,由他出面,柏許都輕鬆了幾分。
柏許是柏明濤的大兒子,靈堂上站著的五歲男孩是他弟弟柏語,兩個均是柏夫人親生。柏夫人比柏明濤大兩歲,年輕時意外掉過兩胎,身體一直不好,生這倆孩子時年紀很大了,兒子未長成,不能支撐門戶,也是被大房欺負的原因之一。
柏明濤還有一個小妾,是嫡妻無子特意為他納的,這小妾姓方,相貌美豔,是個愛計較的性子,之前因自己矯情大意掉過一個成了形的男胎,非把原因栽到柏夫人頭上,二人很有些不睦。方姨娘生有兩女一子,女兒一個許朵,十五歲,一個許果十歲,兒子是去年冬月才生的,如今還未滿一週,柏明濤取名許讓。
因許讓太小,前頭戴孝迎客的只有柏許柏語兩兄弟,許朵許果和寄住在柏明濤家的,柏明海的女兒許芳在內堂跪靈。
盧櫟靜靜聽著,也不忘觀察程媽媽神色。見她在說到方姨娘時眸內憤恨之色非常明顯,便問,“這方姨娘……可是不好相與?”
“何止不好相與,簡直讓人頭疼!除了她那大女兒,兩個子女都是使了心機算計老爺飲醉才得來的,若不是看在她為柏家生育骨血的份上,老爺早容不下她了!”程媽媽目有厲光,“尤其朱氏頻繁過來之後,竟與她特別說的來,兩個人總在暗裡嘀嘀咕咕。夫人這兩年身體有些不好,老爺便分了些事情給方姨娘管,讓她別那麼閒,誰知道她不管事還好,一管就管出了事!”
程媽媽恨的有些牙癢,盧櫟知道不問她也會說,便靜靜等著,果然,程媽媽見無人搭腔,咬了咬唇,“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