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元神若是毀在她手上，或承受永生年的神魂錘擊，或生生世世為人抽魂斷魄之苦，她這小狐狸連飛灰湮滅都無法了。

可她為了自由還是拼命去掙扎，若是以前的他定不會有絲毫在意，一個螻蟻的不自量力而已，許是被禁錮在三十三外天，他追求的道也消失了，他換了心境，他竟然發現，這樣掙扎的小狐狸讓他想到很多東西。

也不再覺得她是不自量力，因為這是她的活法，她追求著自己的意志。

“過來。”

通天向這小狐狸招手。

這掙扎命運的小狐狸倒是還有一件事讓他非常意外。

孔宣投胎前不僅給她下了禁制，還以壓力將她打成了原形，若是其他生靈，哪怕是金仙修為也該被孔宣嚇破了膽子，以後只敢對孔宣生不出絲毫抗拒之心，可是這小狐狸竟然生出反抗，他一眼可以看穿這小狐狸，小狐狸的法力和元神並沒有什麼逆天的東西替她轉移孔宣的威壓。

她還能生出這等心思，那就只有意志強盛這一點了。

外表上倒是看不出來。

胡小玉抿了抿嘴，似乎她不像是這空間的主人，反而是這空間器靈的寵物一般。

通天雖然遮蔽了胡小玉的想法，但是她這小動作也讓通天意識到這小狐狸挺不樂意的。

他有些不明白，不過還是說道：“送你出去。”

胡小玉一怔。

通天見狀，頗為耐性地走過去，隨著他靠近，胡小玉看著他那完美無缺的面容，每一步似乎蘊含著至理，看起來如同一個凡人，可是給她神秘氣息又是那麼地濃厚。

心突然跳得很快，整個人都有些不知所措了，不敢去接觸他的目光，等他只離她一步遠的時候，胡小玉不由地變成了原型。

對於通天來，人形和狐形並沒有什麼區別，不過恢復成原形更好一些，他能更好的抱起來。

大手輕柔地撫摸胡小玉的毛髮，讓她的心跳得更快，不知是不是錯覺，她覺得自己全身痠軟，完全動不了。

“那先天靈寶在熊虔的三魂六魄之中，除了大羅金仙以上修為者，誰都取不出來。而此物是帶著六道輪迴的氣息和氣運，大羅金仙以上的準聖和聖人都不會去搶奪。”

六道輪迴，聖人也是需要尊重的。

尤其是三清，后土身化輪迴，是為了完善他們父神盤古身化天地的部分，他們雖不至於視后土為恩人，但是對她的尊重只僅次於盤古父神和鴻鈞的存在。

當初三清還只是準聖境界，為了六道輪迴就和冥河大打出手，就是不讓冥河對六道輪迴有絲毫染指。

“六道輪迴？后土娘娘？”胡小玉立刻想到什麼。

通天淡淡一笑：“巫人血脈也已經稀薄了，羋虔修煉成妖，巫妖天生死敵，這先天靈寶之主曾為祖巫，只怕不會再呆在他得魂魄之中。”

胡小玉明白了，不過她沒有覺得開心，反而覺得更迷惑了。

這件先天靈寶是祖巫之物，寶物有靈，應隨祖巫一樣厭惡妖精，她胡小玉也是妖，怎麼會和她有緣？

還有就是，此事定有大人物謀劃，就是未來要這先天靈寶，楚靈王修煉成妖，沒有他的幫助是不可能的。

“小狐狸可明白了？”

胡小玉鼓起勇氣抬頭，說道：“那先天靈寶不承認修煉成妖的熊虔，你之意思是它也不會是我這狐妖的有緣之物對不對？”

通天又摸了摸胡小玉的小狐狸頭，說道：“那倒是不一定。”

胡小玉期待他接下來的話。

通天目光悠遠，說道：“因為……小狐狸你是天地異數！”

☆、第24章　老子見通天

“天地異數者，或能改變天數。”

胡小玉一震。

“不過，也僅限於可能而已，更多的異數是被打殺了，小狐狸，你可還要要那先天靈寶？”

他的聲音很輕，而且要顯得比之前淡漠。

胡小玉垂下眼，她也知自己就是異數，否則她就不會修煉上清仙法而沒事了。

她一直保護著這個秘密，她來到這個空間，看著這空間莫大的上清仙力，也心知他也是知道自己是異數。

不過短短見了三面，這個異數之事，兩人都心照不宣，不曾言語。

而現在，他說出來了。

胡小玉比自己原先想象中要震盪。

“你是誰？”她也忍不住問出她一直想要知道的問題。

“這裡是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