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美好的憧憬,我想著便是聶浩然一直都放不下的原因,他的嘴角蠕動幾下,那欣慰的笑容很快就消散在他臉上。
我看見他緩緩的站起身,動作有些遲緩和無力,完全不相信這個老人竟然是統領血族的首領,他顫巍巍的直起身嘴裡一直反覆唸叨著那句話。
我的真衣是很漂亮的……
我看著他落寞而無助的背影心裡有些感傷,倒不是為了他,而是為了那個叫真衣善良的女人。
聶浩然停在對面的門邊,緩緩轉頭看向我,然後拉開了那扇從裡面透著燈光的門,被開啟的那一刻我手指不由自主的抽搐一下,驚愕的慢慢張開嘴,目瞪口呆的看著那門裡面。
門後面是一個蜷縮在角落的女人,雙手被用很粗的鐵鏈鎖住,在燈光下我看見那女人的臉,唯一能想到的只有醜陋,稀少的頭髮低垂下來沒有絲毫的光澤,整個身體瘦骨嶙峋像一具快要被風乾的屍體,臉上的面板全都乾癟的緊貼在骨頭上,或許是長時間不見陽光的緣故,那臉上看不見一絲血色。
凹陷的眼眶中是一雙混沌而無助的眼睛,失去光澤的瞳孔呆滯看著地下,從來沒見過如此醜陋的女人,可我卻發現聶浩然看她的眼神完全不一樣,充滿了柔情和關切,他顫巍巍的伸出手輕柔的撫摸著那女人的臉,可換來的卻是那個女人絕望而濃重的恨意,那女人把頭偏了過去甚至都不願意看他一眼。
我心中突然一驚,低頭看向面前聶浩然之前推過來的照片,那關在房中的女人雖然醜陋,可依稀可以看出她和照片中的女人有相同的輪廓。
“她……她就是真衣?!”我大吃一驚愕然的問,我並不敢肯定畢竟對面這個女人和相片中的怎麼看都不像是同一個人。
我沒有聽見聶浩然的回答,但卻看見他緩緩的點頭,我嘴角抽搐一下這就是讓聶浩然堅持到現在的原因,真衣一直不肯妥協寧願這樣也不想變成嗜血的怪物。
“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我憤恨的質問聶浩然,看的出真衣對他充滿了失望和絕望。
“我只是想讓她活下去……”
聶浩然很誠懇的回答,然後我看見他用指甲割破自己的手腕,鮮血頓時流淌出來,真衣無助的向後蜷縮,目光中充滿了厭惡和反抗,可這一切在聶浩然面前都是徒勞,他伸出手一把抓住真衣的頭髮,真衣死命的掙扎可依舊被聶浩然抬起頭,然後他把自己的血滴落在她嘴邊。
真衣緊閉著嘴唇用盡全力在反抗,聶浩然竟然用力掐住她的雙頰,直至真衣痛苦的張開嘴,鮮血全都滴落進她嘴中。
“住手!”
我憤怒的站起身大聲呵斥,豐城明夫沒有做到的事,竟然聶浩然做到了,他用自己的血把真衣變成真正的血族,他就是用這樣的方法在延續真衣的生命。
我剛想衝過去,忽然震驚的看見聶浩然慢慢轉過頭來,那一刻我心絃猶如被震斷般酸楚,我看見聶浩然比真衣還要痛苦的抽搐著嘴唇,臉頰上流淌著熱淚滴落在地上,目光中是無奈的哀傷。
他又在我眼中變成那個遲暮而無助的老人,只是如今的他讓我都有些不忍責難,他的痛苦溢於言表,明明深愛著那個女人,卻要用令她最為痛苦的方式去延續真衣的生命。
我看著聶浩然手腕上不斷湧出的鮮血,忽然想到雲杜若,她不是也是這樣幫我控制眼疾的惡化,都是為了自己在意的人不惜一切,即便是生命,這也是我來這裡的原因。
我不知道該對聶浩然說什麼,他的痛苦或許我可以理解和體會,但是他卻得不到真衣的原諒,這或許才是讓他生不如死的真正原因。
房間中迴盪著真衣痛苦的哀嚎,撞擊在我心房上相信此刻的聶浩然才能體會這種無處釋放的心痛,我想這樣的哀嚎已經不止一次的在他耳邊響起過,每一次對他來說都是一次痛不欲生的煎熬和折磨。
聶浩然蠕動著嘴唇,用顫巍巍的手擦拭乾淨真衣嘴邊的血漬,蹲在她面前深情的凝望,可換來的卻是痛苦的哀鳴和憤恨的目光,我看見聶浩然吃力的支撐著身體站起來,緩緩的把門關上。
“你認為我還有回頭的可能嗎?”聶浩然淚流滿面的看著我。
沒有!
我已經很確定對面這個人不可能回頭,他為了真衣會不惜一切甚至不計後果做任何事,可最麻煩的是我居然找不出一句反駁和呵斥他的話,事實上,我應該和他是同一樣的人,如果我換成是他也會做同樣的事。
聶浩然擦拭乾淨臉上的淚痕,他完全不像事掌控血族的首領,更像是一個無奈的老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