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了不知多久,我停了下來,大家都疑惑的看著我,我儘量剋制住了想要捂住胃蹲下身子的衝動,對他們笑道,“不如我來彈吉他給你伴奏可好?”
人群一陣歡呼。
一個當地人立刻友善的遞給我一把木吉他。
我坐下,把吉他放在懷裡,彈撥了兩下,聲音清脆嘹亮。我對剛才一直在唱歌的當地人說道,“你來唱,我來跟。”
當地人有些不可置信,“曲調很難的。”
我笑著點頭,“我知道,剛剛聽了一遍,已經記住了。”
當地人半信半疑的開口,哼出了調子。
我低著頭,跟著她的旋律彈奏了起來。
大家都驚奇的看著我,反應過來後,又牽手跳了起來。我跟著他們的節拍,隨時變化著彈撥節奏和音調。慢慢的,也跟著一起唱起來了。
看著他們。
我突然想起了第一次給淺淺伴奏的時候。
高一剛入學,軍訓,學校裡要求每個班都要出一個合唱節目。某人總是跟不上節奏,被班裡的同學嘲笑也不敢說,只能放學後留在教室裡偷偷練習。
我放學後也喜歡在留在教室裡練吉他,所以就留意過幾次。
說真的,唱的一次比一次難聽。
可以說,完全沒有樂感。
我實在受不了了,就對她說,“向淺淺,你真的是一點也不會唱啊。”
本以為說完這話她對覺得生氣惱怒,我也做好了被她反唇相譏的準備。沒想到這女孩竟然用力點了點頭,一副找到知己了的樣子,攤手,“是啊!我真的是一點也不會唱啊!”說到這兒,好像才突然注意到我一樣,困惑,“咦,同學你是哪位?”
“……”我無言,低頭撥弄了幾下琴絃,不準備理會她。
她訕訕的縮回腦袋,繼續跟那首歌曲較勁。
我隱忍了半天,還是忍不住開口說,“向同學,我是開學典禮上新生代表致辭那個,你不記得了嗎?”
她歪著腦袋,看起來真的是在費力的思索,“新生代表?”
看她認真回憶的樣子,我竟升出一絲期待,坐直了身子等她恍然大悟。
“開學典禮那天……”她沉吟,“我睡過頭了,沒趕上……”
“……”
看我沉默下來,她嬉笑著湊過來,“同學,要不你再暗示我一下!”
我深深吸了口氣,說道,“軍訓和你站一排,我是排頭,你是排尾。”
這下總該知道了吧!
誰知道她眨了眨眼睛,錘了我一下,羞赧的笑道,“哎呦,前面的人都辣麼高,我哪裡看得見,你看你,竟說些我不知道的。”
我被她這一拳頭錘懵了,半天緩不過神來,捂著隱隱作痛的肩膀,不可思議,“你打我?”
她又錘了我一下,“看你說的,這還算打?”
我悶哼,結結實實的承受下了那一拳。準備把吉他收起來,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哎,同學你別走!”她揪住我的軍訓服。
“你還要怎樣?”我捂著肩膀後退兩步,警惕的看著她。
“你會彈琴啊。”她討好的笑。
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連連搖頭,“我不會!”
“哎呦,你就瞎說!”她又嬌笑著錘了我一拳。
我:“……”
趁我還停留在被那三拳打蒙了的時候,她已經拉著我的胳膊,將我按回到了座位上,把吉他塞在我的懷裡,“同學幫個忙,你來彈琴我來唱,你看,多浪漫。”
“浪漫個……”我咬著牙,還是沒有把髒話說出來。
嘆氣,“那你記住我名字,我就給你彈。”
她狂點頭,“你說!”
“任清流。”我說道。
她重重的點了下頭,拍胸脯,“我記住了,來吧,先彈奏第一小節。”
我不動聲色,問她,“我叫什麼來著?”
她張了張口,突然跟我顧左右而言他,“哎,你眼睛笑起來像月牙呢。”
“我叫什麼?”
“你的聲音也好好聽,好溫和好柔軟。”
“我叫什麼?”我最後又問了一遍。
她哭喪著臉,“我剛剛沒注意聽,你能不能再說一遍::>_<::”
“……”我就知道。
“任清流。”我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向淺淺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