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而出。這種感覺讓他無比心煩意亂。

他坐到桌旁，隨手拿起茶杯，將裡面的茶水一飲而盡。

窗旁的銅鏡映著一身黑色華服的雪膚少年。他停了下來，仔仔細細地看向銅鏡。

再如何容姿絕世，再怎麼故作風流，也難及蘇承楓半分那骨子裡的風姿天成——甚至連蘇承錦都不如！

傲凡緊緊捏著手裡的茶杯，衝著銅鏡扔了過去。銅鏡應聲落地，發出“哐”的一聲巨響，面容扭曲。

蘇承楓難掩焦急的聲音像一陣清風從隔壁傳來，“凡凡，你怎麼了嗎？”

傲凡回過神，“哦，沒什麼，我把銅鏡弄到地上去了。”

那邊像是放下心來，“哦，沒事就好。”

傲凡扶住桌子，緊緊捏住了桌沿，有些狼狽地貼伏在桌上，就好像脊樑已經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

那邊停了一會兒，突然又道：“凡凡，你真的沒事嗎？”

傲凡渾身一顫，“真的沒事。”

“哦。”

傲凡緊緊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那種衝動，無法忽視。與生俱來的本能已經在體內甦醒。

傲凡咬了咬牙，推開門跑了出去。

蘇承楓剛準備去隔壁看看傲凡，就見他一陣風一樣的跑了出去。雖然覺得奇怪，不過也沒有追上去。萬一人家有什麼急事呢！

傲凡一路按著昨日的記憶，沿著大街向芙蓉閣的方向跑去。

芙蓉閣還沒到開張的時候，人也不多。沒什麼事的姑娘們基本上都在院子裡坐著，繡繡花，踢踢毽子，曬曬太陽。傲凡這麼冒冒失失地一闖進去，倒是把姑娘們嚇了一跳。

“哎呦，這位公子爺長得可真俊！”芙蓉閣的鴇母也是剛剛洗漱過，見了傲凡闖進來，急匆匆地趕下來，“公子，您……來這麼早啊？”

傲凡白皙勝雪的臉蛋上透出幾分紅暈，氣息也有些不穩道：“把你們這兒的花魁找來！”

“誒！三醉，弄色，鴛鴦，拒霜，你們快出來！”

傲凡站在原地，平穩了一下呼吸，隨手從衣兜裡掏出一個五十兩的金元寶，“夠嗎？”

鴇母接過元寶，連連點頭，“夠了，夠了。”

沒多久，四個姑娘娉娉婷婷地從樓上走了下來。傲凡掃視了一番，伸手指向淡藍輕紗的女子，“就是她了。”

鴇母衝姑娘笑了笑，“拒霜，好好伺候這位公子。”

“是。”拒霜微微欠身一福，從樓梯上走下來站到傲凡身邊，挽住他的胳膊，“公子，這邊請。”

傲凡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修長有力的手掌捏得她生疼。

拒霜輕輕呻吟了一聲，“公子，您弄疼我了……”

傲凡面露不耐，“少廢話，快走！”

拒霜不再說話，有些委屈地帶著傲凡往自己的繡閣裡走去。

“公子，請進。”

傲凡不等拒霜再說些什麼，便一把抓過她的腕子，毫不憐香惜玉地將人甩到了床上。

“啊，公子，您……”拒霜被摔痛了，哀哀慘叫。

傲凡的雙眼泛起紅絲，“別再說話！”然後粗暴地扯碎了拒霜身上的輕紗。

拒霜不愧為芙蓉閣的四大頭牌，凝脂雪膚，無一不美。但是，不對！再美再好，那也不是他想要的那個人……

從芙蓉閣出來的時候，已經月上中天。

拒霜幾次討饒，傲凡乾脆把三醉也弄來了，因此晚了些。

傲凡沉默地往滕府的方向走去。

身上的脂粉味怎麼也弄不掉。

傲凡踩著梯雲縱從空中翻進了院牆。

他的房間漆黑一片，隔壁蘇承楓和蘇承錦的房間還亮著暗暗的燈光。

他深吸了口氣，輕輕地往蘇承楓的房間走去。

窗戶開著條小縫，暗黃的燭光從裡面洩露出來。

並不安靜，不知是誰在低語。

傲凡沿著窗縫往裡看去。

兩具身體交疊在一起。抵死纏綿。

過了很久，滿室旖旎消散。

傲凡失了心魂一般回到自己的房間，重重摔到床上，直直地盯著頭頂雕樑。

今日的兩個絕色美人，他甚至已經忘記了樣子，但剛剛那幕……他卻無論如何都忘不掉……

原來，那個出塵的神人，也不過是個凡人……也會在那種時候眼角含春，媚意無邊……

他閉上了眼睛。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