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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肖傑什麼也沒說,沒否認,也沒反駁。
“你說話啊!啊?你憑什麼這麼做,你把我當什麼?你又把你自己當什麼?肖傑!我在問你話!”
“……”
“彈藥庫是我毀的!你殺了我母親,我只毀了你一半的彈藥,真是便宜你了!你有本事把我也殺了啊!我叫你把我也殺了!你聽到沒有?”
沉默,沉默,仍舊是沉默!
左志勇卻忍不住了“牧白,你這是忘恩負義!少爺是殺了她,可是那女人根本就……”
“閉嘴!”
這是沉默後肖傑說的第一句話,聲音有些沙啞,卻氣勢仍在。
“可是少爺!”
“出去!”
左志勇咬牙退出了房間,沒有人會比他更清楚,他們少爺至始至終都在護著那個叫牧白的人,即使到了現在,寧可被誤會也不願說出真相!
牧白的所有資料,是他親力親為查出來的,尤其是最後關係到牧白身份的證明,他並沒假手他人,因此除了肖傑便只有他知道——那個女人根本不配為人母!
當初牧耘恆出差了近一年的時間,回來後便有了牧白,牧耘恆也不傻,回來後便偷偷帶著牧白做了親子鑑定,結果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匹配度,讓牧耘恆徹底打消了戒心,並且一直對蔡甄有著小小的愧疚,然而,牧耘恒大概做夢都沒有想到,牧白雖然是他的兒子,卻並不是蔡甄所生!
這女人當真夠狠,她買通了醫院,在一次檢查中取了牧耘恆的精子,拿去做了代孕,牧白對她來說根本算不上是兒子,只是她蔡甄的棋子,工具,或者說,是一個用來討好牧耘恆的禮物罷了,這禮物亦假亦真,但只要騙得過一個人,就夠了!
然而,這一切的一切,能說給牧白聽麼?答案自然是:不能!他和肖傑都明白,如果將所有的真相都告訴牧白,那麼牧白的整個世界觀都會被顛覆!這真相意味著什麼?牧白這麼多年的隱忍與折磨又該算什麼?!
因此肖傑什麼都不讓他說,可是,所有人都去替牧白著想了,那究竟誰來替他們少爺著想呢?這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左志勇想替他們少爺哭一場,造化弄人,造化弄人,這他媽的叫個什麼事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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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志勇離開後,肖傑才轉身面對牧白,牧白也同樣看著他,等著他生氣憤怒的質問,然而,質問確實是等到了,卻與他想的內容相差甚遠。
“是什麼毒?”
“你說什麼?”牧白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肖傑加重了語氣重新說了一遍“我問你之前發作的,是什麼毒?”
“肖傑,你是傻了吧!現在是說這件事情的時候麼?!你殺了我母親,我毀了你的彈藥庫,哪一件事情不比這件重要!我中了什麼毒又跟你有什麼關係!”牧白緊攢著被角,身體微微前傾,他剛醒不久,說這些話幾乎用掉了他全部的力氣,可是他卻完全沒有辦法平靜下來,一顆心砰砰跳著,幾乎淹沒了周圍所有的聲音,好像他不積攢全部的力氣,就沒有辦法將那些話傳達一般。
“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你母親已經死了,那些彈藥也早就毀完了,可是你的身體還有救!”
一句簡簡單單的話,讓牧白紛擾的世界突然歸於平靜,他緊咬著唇,微微垂眸,身體抖得像風中的落葉。
為什麼肖傑不怪他?為什麼這人此時此刻關心的都只有自己?為什麼……他明明知道這人是殺害了自己母親的兇手,可是心,卻一團亂麻!
他們——不會有結果的啊!
肖傑輕輕走過去,一把將人摟在懷裡,用溫柔的聲音在牧白的耳邊說“牧白,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懷裡的人沒有反應,可是肖傑卻自顧自的說起來“有這樣一個父親,他生孩子並不是因為喜歡,而是為了利用,他有無數個女人,都只是他生產的工具!生下的兒子們被送去參加嚴苛的訓練,女兒們,就學習怎麼樣用肉體取悅男人。可是其中一個女人心軟了,她想帶著女兒逃離那個男人,結果可想而知,她失敗了。這女人還有個兒子,可笑的是,這兒子在二十歲前,竟然連他們的存在都不知道!而當他終於知道了這些人的存在的時候,卻成為了他父親威脅他的手段。”
肖傑不急不緩的講述著,聲音柔和好聽,像是在給孩子講睡前故事,“牧白,你知道那些彈藥是做什麼用的麼?是用來對付我的兄弟和父親的。我想我應該是恨他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