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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或涼鞋,只不過在落入海中漂浮的時候掉了。”

“警官,你先前說那個男人的年紀大約四十二、三歲?”

“是的,而且那個男人的體格非常強壯,雖然個子不是很高,可是胸膛很厚實。”

“你們有拍下他的照片嗎?”

“當然。喏,這就是我們拍的照片。”

磯川警官說完,便從摺疊式的皮包裡取出一張慘不忍睹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有一隻眼睛受傷,而且受傷眼睛的眼皮還往外翻,就像貝殼裡的肉往外翻出一般恐怖。

那個人的額頭也撞破了,濃濃的血液不斷流出……他的鼻子斷成兩半,身體其他部分更是毀損得教人不忍卒睹,就連金田一耕助這種閱“屍”無數的人也沒有勇氣再看下去。

(唉!想從照片上看出這男人生前的長相實在很困難。)

金田一耕助暗自在心底嘆了一口氣。

回首來時路

昨天——六月二十三日下午兩點左右,金田一耕助抵達倉敷,他一放下行李,就立刻離開旅館到大街上漫無目的地閒逛。

天空不斷飄著綿綿陰雨,金田一耕助只好撐著一把向旅館借來的雨傘。走在大街上,飄雨的天空和地些殘留著江戶情懷的民宅牆壁,以及土窖所引起的懷古氣氛,更加深了金田一耕助心中莫明的愁苦。

金田一耕助並不是一個只知道辦案的工作狂,他偶爾也想保有一份無人打擾的靜謐,特別是無法預知接下來會遭遇什麼狀況的現在,他更需要藉此來放鬆心情。

所以他特地避開岡山前來倉敷投宿,只希望換得短暫的寧靜。

不過,金田一耕助也不是那種一味沉浸在孤獨情懷下的人,他散完步、回到旅館後,立刻撥了一通電話給岡山縣警局的磯川警官。

事實上,金田一耕助在打這通電話之前,還曾經稍微猶豫了一下。

因為數天前——也就是十八日那天,有人在山陽電鐵的電車裡放置了一顆定時炸彈,結果造成一人死亡、十八人輕重傷的慘劇。

(磯川警官這會兒也許正忙著處理那件爆炸案呢!)

但是金田一耕助轉念一想,既然人已經到這裡,不打聲招呼實在說不過去。況且,金田一耕助也希望自己對接下來要前去的地方多瞭解一些,所以幾經考慮之後,他還是撥了通電話給磯川警官。

磯川警官正好在警局裡,一聽到是金田一耕助找他,馬上表明想見金田一耕助一面。

於是兩人約定等磯川警官的勤務告一段落就立刻碰面。

仔細想來,金田一耕助和磯川警官也算是老朋友了。

他們第一次接觸是在昭和十二年秋天,“本陣殺人事件”發生的時候;大戰結束後,金田一耕助又在“獄門島”的三重殺人事件中碰上磯川警官;之後還曾經在“惡魔的綵球歌”裡和磯川警官聯手辦案。

總之,從昭和十二年至今,兩人已經相識整整三十年;其間除了剛才列舉的重大案子之外,他們也曾經攜手偵破過無數的小案子。

剛開始,磯川警官對金田一耕助懷有敵意,可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合作過程中,他漸漸被金田一耕助個人獨特的魁力深深吸引住。

金田一耕助除了具備獨特的破案才能,還擁有謙虛的美德。每當一個案件解決之後,金田一耕助從來不會自我膨脹,反而將所有功勞都歸給磯川警官,磯川警官不由得對他心服口服。

另一方面,磯川警官也對金田一耕助在案件結束後的冷漠態度感到十分不解。雖然金田一耕助在處理案件的過程中非常專注,但每當事件結束後,他卻對結果漠不關心。

撇開這一點不說,磯川警官仍然很欣賞金田一耕助。

磯川警官的年紀比金田一耕助大五歲,因此總是以老大哥自居,照顧這位比他年輕的小老弟。

有時他會直呼金田一耕助的名字,有時也會稱呼他“金田一先生”。

話說回來,磯川警官也是個不幸的人。

他曾經和一位叫系子的女性結過婚。昭和二十一年春天,他從南方戰線返家時,系子還活著;但是第二年,她就撒手人寰了。

系子的身體本來就不好,再加上大戰結束前後那段時期操勞過度,所以很年輕便去世,留下磯川警官一個人孤獨地活在世上。

系子是個話不多。非常有教養的賢淑女子,磯川警官非常疼愛她。即使在系子去世之後,他也從沒想過要再婚。

礬川警官沒有再婚的原因,除了他對